“府君。”
“怎么受伤了”玉镜府君的目光一凝,视线落在潘垚的肩头。
那儿魂灵的莹光黯淡一些,一瞧就是受过伤的。
“哦,这个呀。”潘垚瞧了一眼,不是太在乎,“和别人打了一架。”
玉镜府君没有说话,只那目光还落在魂灵黯淡之处。
潘垚颇为自豪,“我还打赢了。”
片刻后,只听一声叹息声起,玉镜府君抬手,拂过潘垚肩头处,月华氤氲,黯淡的魂灵重光亮。
潘垚觉得轻松起来。
“没事的,我自己养养也能好,府君你”
潘垚有些担忧他为自己疗伤,会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不过,她又怕自己明说,会伤了府君的自尊心。
一时间,潘垚欲言又止了。
玉镜府君好像知道潘垚的所思所想,拍了拍潘垚的脑袋,轻笑一声。
“无妨。”
玉镜府君看着那伤处,“魂灵受伤不能轻视,是谁伤了你”
白影神情朦胧浅淡,声音如山间的流水,听不出喜怒。
莫名的,潘垚就是知道玉镜府君这是动了怒,她连忙伸手拉住玉镜府君的宽袍。
“不要紧的,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现在是好朋友了。”
玉镜府君低头看拉住自己宽袍的小姑娘,只见她眼睛亮亮,显然所言非虚。
心中怒意平静,不再干涉。
潘垚抓上玉镜府君的袖子,一时就忘记了放手。
府君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衣袖碰触起来暖暖的,柔柔的,像云,像风,也像一团虚无的光。
玉镜府君好脾气,任由小姑娘好奇的将广袖翻了又翻。
“给,吃吗”
手一翻,玉镜府君的掌心出现一挂的荔枝,褐色的老枝,青翠的绿叶,鲜红长刺的小果。
还未剥开,一股荔枝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是荔枝啊。”潘垚欢喜,伸手去拿,“谢谢府君。”
正是荔枝成熟的季节,潘垚早就馋了,就是潘三金和周爱红不让她多吃,怕吃多了上火。
玉镜府君这下给的是荔枝的精气,潘垚是魂体,正好放开了吃。
玉镜府君笑了笑,神情浅淡朦胧,“树莓很香。”
潘垚“原来是府君尝了呀,我还以为是被小鸟叼走了,您要是喜欢,我以后再给你摘。”
玉镜府君侧眸,见小姑娘拨开荔枝壳,露出里头莹白的荔枝肉,她一口一个,吃得满口满手都是荔枝的香气,絮絮叨叨的声音还在传来。
“春天枇杷挂果,爸爸说了,我们院子里的那棵枇杷树是老枇杷,挂的可香可好吃了,带一点点酸味,正好不腻人”
“还有还有,水叔领我去摘树莓的地方,那儿也有几颗桑葚树,明年春天时候,我给你去采,个大肉厚,我挑紫红色的采,保准好吃”……
“还有还有,水叔领我去摘树莓的地方,那儿也有几颗桑葚树,明年春天时候,我给你去采,个大肉厚,我挑紫红色的采,保准好吃”
潘垚越说,自己越馋,从春天的枇杷桑葚,讲到夏日的西瓜,再说到秋日的番石榴,冬日的大橘子。
最后,潘垚将最后一个荔枝往嘴巴里塞去,总结道,“都好吃的”
玉镜府君侧坐在小庙的屋檐上,手轻撑住额处,白影微微在动,似在闷笑。
“好。”在潘垚侧头看过来时,他应了一声,“那我就等着这四季鲜果的供奉了。”
潘垚摆手,“肯定不会忘。”
区区果子算什么,那都不是事儿,她还想着要让小庙香火重兴旺呢。
玉镜府君化了个帕子,递给潘垚。
潘垚擦了擦手,只觉得老庙这一处都氤氲着荔枝的香气,就连清风好似都染着荔枝香。
她和玉镜府君说了顾菟要去看外边世间的事,又是替它高兴,又是心中不舍。
才成为小伙伴就又要分别,一道耍的伴儿走了,今天去芦苇江推泡泡都不好玩了。
玉镜府君宽慰,“有离别,自然也会有重逢的一日。”
潘垚想想也是。
“等几年顾菟财了,我让它买bb机,买大哥大,一次买俩,我一个它一个,它到时都是大肚子的大富翁了,肯定不能小气。”
见玉镜府君投来的目光,潘垚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