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垚恨铁不成钢。
偷吃瓜还能说是嘴馋,这算是小事,偷水管就不行了,这是损害村子的集体利益,损害了村民的个人利益,瞧这阵仗,它完全是损公肥私,偷水管当自己的暗器。
潘垚谴责,“难怪大家都说,小时候偷一根针,长大了就偷一块金,你看你,从偷瓜到偷水管,这才几天时间啊,胆子就这么肥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蟾蜍精声音恨恨,“人类就是个喜厌旧的。”
说完,它张嘴,咻咻的又射出两根水管,其中一根打到了潘垚。
潘垚一个吃痛,火气愈的旺。
只见她伸出右手,眼里像是簇着两团火,侧头呸了口涌到嘴里的血,继而高声喝道。
“棒来!”
空气中有了波动。
蟾蜍精心生不好的预感,它成精通灵多年,自然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起码性子就小心谨慎,对危险感知力强。
蟾蜍精警惕的往后跳一步,“我不和你打了。”
“现在再说这话,晚了!”
一道黄光从波动中突兀的出现,落在潘垚手中,潘垚伸手握紧,抡着棒子就朝蟾蜍精抽去。
打邪灭巫朱元帅。……
打邪灭巫朱元帅。
行刑拷鬼孟元帅。
打鬼棒上,这十四个墨字莹莹有光,犹如龙飞凤舞。
不,不是龙飞凤舞,随着潘垚打鬼棒落下的一幕,这几个字跃入半空,绕着蟾蜍妖的周身掠阵,压迫而下。
和白日里抓着打鬼棒时的感觉又不同。
潘垚觉得,这下抓着的打鬼棒是活着的,像她这下的魂灵,可成各种形态,可长可短,可粗可细,威力更是比白日时的更盛。
如身之臂使,臂之指使。
潘垚由上而下,势不可挡,“妖孽,吃我一棒。”
才喊完,潘垚脚下先拐了个弯,怎么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头?
那边,蟾蜍精已经被打怕了,它呜呜抱着头逃窜,嘴里讨着饶。
“饶命,饶命,饶命啊。”
潘垚:……
她顺势收了打鬼棒,瞅着抱头的蟾蜍精。
这下子,蟾蜍精被打得变小只了,也没了半人的形态。
只见它约莫巴掌大,虽然是虫合虫莫精,意外的不丑,通身湖绿色,有着玉质的通透。
这会儿,它两只爪子抱着脑袋哭,蛙蹼的手搭在上头,有些可怜,也有些滑稽。
潘垚收了打鬼棒,踩着江波往前走来。
瞅见潘垚,蟾蜍精吓得哽了下,哭声戛然而止。
只是肚子咕咚了一下,一声“呱呱”便跳了出来。
潘垚蹲了下来,拿手杵了杵蟾蜍妖。
“哎,别这小媳妇的样子啊,明明是你先咬我的,你还拿水管当箭喷我,咱们愿打就要服输。”
蟾蜍精一抹辛酸泪,“我知道,老大,我认输。”
一声老大,潘垚喜笑颜开,刚刚被水管打痛的肩膀好像也舒坦了起来。
果然,打架不可怕,怕的是没打赢。
“我叫潘垚,你叫什么?”潘垚问。
都说不打不相识,这蟾蜍精是潘垚见到的第一只精怪,心中难免好奇。
“潘垚?你不是叫盘盘吗?”
显然,蟾蜍精在潘家听了好一会儿的墙角了。
“盘盘是小名,潘垚是大名。”潘垚解释。
“你的名字不好听。”蟾蜍精嫌弃,“盘盘听着就像是个菜盘子。”
“你知道个什么!”潘垚气得要仰倒。
这没文化的妖精,难怪会说出叔叔可以忍,婶婶不可以忍的话。
“小时不识月,呼做白玉盘,我爸说我是他的大月亮,所以才给我的小名取做盘盘,这是月亮的意思。”
蟾蜍精不解,白玉盘,这不还是个菜盘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