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垚偷笑,瞧着潘三金动作利索的将大榕树下搁着的两块瓜捧回。
潘三金:“盘盘,来,好好孝敬你师父。”
“哎!”潘垚接过,两手捧瓜,声音响亮,“师父,吃瓜!”
于大仙:……
……
两片瓜,一盏泛凉的茶,潘垚给自己认了个掺水高人的师父。
于大仙捏鼻子吃瓜。
罢罢罢,这三金的小气,他又不是头一回见识。
这时,地上躺着的那人转醒,出闷闷的呼痛声,潘垚三人被动静吸引,回过头顺着声音看去。……
这时,地上躺着的那人转醒,出闷闷的呼痛声,潘垚三人被动静吸引,回过头顺着声音看去。
“哎哟,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都痛。”地上的汉子捂着腰坐了起来,瞧了眼周围,满脸的懵,“我这是在哪啊。”
戏服掉落,这人身上只穿着条裤衩和白背心,绣花鞋也没了,两个大脚丫光溜溜的翘着,坐起来时,那脸还是上着妆的。
“啊!”他惨叫了一声,吓得潘垚三人又是一个惊跳,“怎么了怎么了?”
下一刻,就见这人扒拉着自己的皮肉,瞅着上头赤红赤红的抽条,又想哭又是懵,还有气怒。
“谁打我了?”
潘垚:…………是她打的。
刚才初初上手打鬼棒,动作是没轻没重了点,嘶,这痕迹,瞧过去是有点痛。
潘垚偷偷的往潘三金身后藏了藏。
“是不是你们!”谁在现场,谁是嫌疑犯,汉子坐在地上,含泪指控潘垚三人。
最后,潘垚太小,于大仙太老,他将矛头指向潘三金,厉声喝道。
“三金,你说,是不是你?”
潘三金意外了,“你认得我?你是哪位?”
汉子翻了个白眼,“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啊,白鹭湾的李耀祖啊。”
“是你小子啊。”潘三金恍然。
“别,可不是我贵人多忘事,就你现在这副鬼模样,亲爹妈在跟前都认不出你来。”
潘垚点头附和,“没错,叔,你瞧着好吓人。”
她听潘三金的使唤,进了于大仙的屋,拿了面圆镜出来,镜子不大,背后是一张大波浪港星的相片,是顶流行时髦的东西,贼好看。
潘垚稀罕,多瞧了两眼。
潘三金接过,也多瞅了一眼,接着,他觑了于大仙一眼,哈哈调侃,“哟,美人像呢,我就说老仙儿你有花花肠子。”
于大仙吹胡子,潘垚偷笑。
……
“喏,别说刚才我们抽你,你自己瞅瞅你这模样,该不该抽?”潘三金将镜子捧到李耀祖面前。
怕他瞧不清楚,潘三金将手中的手电筒打开,贴心的给他送了一道光。
椭圆镜子纤豪毕现,手电筒的光照下,上了妆的脸吓人极了,死寂沉沉的死人白,唇红中透着黑,就连那寻常的眼睛好似都有邪气漫出。
“妈呀,鬼呀!”李耀祖手舞足蹈,鬼哭狼嚎。
潘三金没好气:“那是你自己。”
潘垚抱着打鬼棒,“叔,你别怕,鬼要是再上你的身,我再帮你抽它。”
好半晌,李耀祖才找回理智,找回自己说话的舌头,磕磕绊绊道。
“抽,是得抽……多谢阿妹了,回头叔给你买好吃的。”
芭蕉村这一片,唤小丫头都是阿妹,唤小男孩是阿弟。
“叔客气了。”潘垚笑得腼腆。
李耀祖被自己的模样吓惨了,又听潘三金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刚刚的事说了说,知道自己这是被鬼上身了,再瞧被摆在一边的戏服,妈呀的一声,一下就蹿到了潘垚身后,离那戏服远远的。
潘垚将打鬼棒撑地,小小的个子给李耀祖莫大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