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友好交流的态度,朱路问:
“那之后呢,你又是怎么从三体人的人质,变成了第四光锥的管理者?你又获得什么样的力量灭绝了三体人?”
云天明说:
“虽然我的内心早已经一片冰冷,对地球和地球上绝大多数人都没有任何情感,无所谓于三体人和地球之间的战争。
但当看到地球上那些因战争哀嚎、奋力反抗人们时,那些我以为本已从我内心消失的故土情感,却还是出现了,它们让我的心灵再次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之中。
那时候地球遭遇的灾难,归根结底有我的一份责任,巨大的道德压力向我倾覆而来,在这种压力面前,我产生了应激反应,曾经帮我承受痛苦的1号人格,开始占据我主导人格的位置。
承受感知上的痛苦时,这些痛苦虽然难忍但也消失的快,1号人格也会很快消失。
可承受道德带来的压力时,这些压力却十分轻巧却又绵长,所以那段时间中我的1号人格长期占据主导地位。
而随着1号人格存在的时间越长,我渐渐觉1号人格中多出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
那些记忆,来自于一个存在形态与量子族类似的生物,都是能量态生命。
在那段记忆中,他穿梭来往于各片光锥,无所阻碍,是一个真正自由自在的生命。
而当在第二光锥宇宙中游荡时,他看到一个飘荡在宇宙中的金属箱,正是储藏我大脑的飞行器。
他知道那个飞行器是文明生物往另一个文明物件,并且能感知出金属盒内装的是一个有机生物器官,但却异常好奇,那个装着我大脑的飞行器,不像是进行宇宙探索的探测器,反倒像一个在宇宙间送餐的外卖餐盒一样。
所以他一直跟着装载的大脑的飞行器,想要看看这份‘外卖’会送到哪里。
这段时间,处于我大脑偏离航线,地球人和三体人都无法观察到的时候。
我的大脑意外飞到了一处脉冲星电波直射的范围中,脉冲星出的电波对人体组织完全无害,毕竟就算是地球表面的人,也时时刻刻都在被这种电波穿透。
可是那个自由的能量态生命,却受到了脉冲电波干扰。
当时他所在的位置与我大脑重合,受到脉冲电波干扰,组成他的能量波与我产生大脑电流的电子开始被搅乱缠绕,那个能量态生命的意识,就此与我的大脑融合。
只是他在经过扰动之后能量很弱,再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意识一直处于休眠状态。
当我为了逃避痛苦分化出另一个人格时,那个人格脑活动产生的能量,都在渐渐唤醒着进入的大脑的另一个意识。
当1号人格主导的时间长了之后,进入我大脑的另一个意识被彻底唤醒。
虽然那时候我还是三体人的阶下囚,可是进入我大脑的意识记忆中,却有着种种堪称神迹的技术。
时间到了万有引力号执行威慑之后。
三体人和地球人之间的战争彻底结束,它们不再担心我会做地球人的间隙,渐渐开始让我接触一些技术性的工作,这个时候,我对它们的报复开始了。
不过在这段时间中,我的身体绝大多数时间都是由另一个意识所主导。
严格来说,对三体人进行报复的并不是我,都是由另一个意识进行。
他也并不是为了替我报仇,单纯就只是想掠夺三体人的资源,帮自己返回家乡,第四光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