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魔族们也是这样打算的。
应该说只有苍衡这一个异类,才会选择将东皇剑摧毁在此处。
他太不像魔族了,即使他现在是魔族们至高无上的王。
天界的众位仙君其实到现在都不明白,苍衡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坠入魔渊之中。
东皇剑终是被苍衡狠狠劈入那虚华镜中,巨大的轰响声响彻整个十方州,地面跟着震动,冰面裂开长长的缝隙,冰冷的河水中浮出一具具森森的白骨,封印了千万年记忆的虚华镜在凛冽的剑光中轰然破碎,零落的神光如烟火一般,纷纷落下,东皇剑同样变得黯淡,在苍衡的手中断裂,坠入湘女河中。
一切似乎都已结束。
云层破开,太阳高高升起,温暖的光落在这片血色斑驳的雪原上。
苍衡却直直站在原地,他被定在这里,那虚华镜中被封印的记忆纷至沓来。
飞雪化作落花,轻轻落在他的眉间,像是一个带着告别意味的轻吻。
苍衡闭上了眼睛,那些被他遗忘的记忆疯狂地急切地涌入他的脑海中。
他看到她了,他就要记起她了。
可心脏却仿佛是随着那虚华镜一起炸裂。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闻灯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形容枯槁,她想留下他,却留不住他,只能拉着他的手,对他说:“李浮白,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吧。”
于是时光从这一刻开始倒退,是浮灯居中摇曳的烛光,是南华寺佛境中带笑的观音,是青城中那一场将血色都冲刷的连绵的大雨
是鲸州城中,夜色朦胧时,弥漫着馥郁花香的初见。
苍衡缓缓抬起头,看向远方的那面虚华镜,他握着东皇剑的那只手稍稍收紧了一些。
没关系的,马上就会知道的。
苍衡蓦地又想起来闻灯来,他突然有些后悔,没能陪着她一起到人间去的,或许该让她在魔渊中再等一等的,等此间事了,他们一起去往人间,看望她的那些故人,苍衡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想起她,可人的思想在很多时候都不能由自己来控制。
一阵钝痛从苍衡的心脏处缓缓蔓延开来。
一股巨大的恐惧突然席卷而来,苍衡定了定心神,再不敢深想下去,他将身上的灵力全部灌入东皇剑中,东皇剑瞬间光芒大盛,那金色的光芒仿佛要将天地都吞没。
“苍衡,你要做什么!”
不远处,玉鸿仙君瞪着眼睛大声质问道,他后悔那时没有早点注意到闻灯,才会让苍衡这么快从乾坤钟里逃出来,不然的话,这把东皇剑应该是他们天界的。
苍衡没有理会众人的吵闹,他本也不是为了称霸三界,他仰头望着悬挂在高空上的那一轮虚华镜,有些想要知道这两件神器,究竟是哪一件更为强悍。
他很快就会知道答案的。
狂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苍衡提起手中的东皇剑,整个人普通一道流星般从天际迅划过,众人甚至看不清他的身影,待苍衡停下时,他已经站在那虚华镜之前。
众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了,不明白苍衡这是要做什么,然而下一刻,众人便看到苍衡将手中的东皇剑高高举起,向那虚华镜狠狠地劈下。
苍衡他这是要做什么?
所有人的心中此时都只剩下了这一个问题,他在拿到东皇剑后,既不出手帮助下面的魔族,也不对这些仙君们出手,却拼命地砍虚华镜,苍衡是疯了吗?
那虚华镜也是上古的神器,即便是用东皇剑,恐怕最后也要落个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
众位仙君瞪大了眼睛看着苍衡的动作,他们此时好像有些明白苍衡的意图了,他竟是打算让这两大神器一同摧毁在十方州上么,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办法,但如此一来,天界与魔渊确实可以免去这一场纷争。
仙君们心里不禁埋怨起来,如果苍衡早告诉他们,他们或许之前就不会那么拼了命地想要阻止他拿到东皇剑了,更不会用沈萤萤做饵,把他落在乾坤钟内。
但其实即便他在一切都开始前向他们说明了他的打算,他们不一定会信他。
况且,不是到了这一步,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是舍不得将东皇剑摧毁的。
东皇剑落入魔族的手中,那对天界来说被摧毁的确是最好的结果了,但若是被天界拿到,他们多半会选择将它留下,留在天界,震慑魔族,更有甚者,会用它来荡平魔族。
而魔族们也是这样打算的。
应该说只有苍衡这一个异类,才会选择将东皇剑摧毁在此处。
他太不像魔族了,即使他现在是魔族们至高无上的王。
天界的众位仙君其实到现在都不明白,苍衡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坠入魔渊之中。
东皇剑终是被苍衡狠狠劈入那虚华镜中,巨大的轰响声响彻整个十方州,地面跟着震动,冰面裂开长长的缝隙,冰冷的河水中浮出一具具森森的白骨,封印了千万年记忆的虚华镜在凛冽的剑光中轰然破碎,零落的神光如烟火一般,纷纷落下,东皇剑同样变得黯淡,在苍衡的手中断裂,坠入湘女河中。
一切似乎都已结束。
云层破开,太阳高高升起,温暖的光落在这片血色斑驳的雪原上。
苍衡却直直站在原地,他被定在这里,那虚华镜中被封印的记忆纷至沓来。
飞雪化作落花,轻轻落在他的眉间,像是一个带着告别意味的轻吻。
苍衡闭上了眼睛,那些被他遗忘的记忆疯狂地急切地涌入他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