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开始前,我可能需要需要向沈姑娘借一点血来。”
沈萤萤死死瞪着闻灯,她向闻灯质问道:“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闻灯?
闻灯抿着唇,想了一想,轻轻笑了一声,或许沈萤萤的确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可是这一切也是因她而起的。
闻灯不知道将沈萤萤身体中的情丝抽出来还给苍衡,苍衡会变成什么样子,若那时候他还喜欢沈萤萤,或许她可以将沈萤萤炼成一只傀儡,送到他的身边。
从得知苍衡与沈萤萤大婚后,闻灯忽然觉得自己恐怕在这个世间撑不住太长时间了。
她开口对沈萤萤说:“沈姑娘,这些话你日后去问柳公子吧。”
她白皙修长的指尖落在沈萤萤的胸口上,“不过,沈姑娘可能没有机会了。”
闻灯的口中哼着沈萤萤从来都没有听过歌谣,她划开沈萤萤的手腕,鲜血从伤口淌下,落进白玉的碗中,她的声音在沈萤萤的耳边不断地回荡。
他有什么要恐惧的吗?
然而他的眼前却在转眼之间变成一片漆黑,不见天日,身下是那千年都不会融化的冰雪。
苍衡站在这里,并没有觉得恐惧,只是心脏好像生生空了一块。
“有趣、有趣”那声音在苍衡耳边道。
“故弄玄虚。”
苍衡抬手,白光大盛,几乎要将眼前的魔障全部劈开,他猛地听到身后有人叫他,“李浮白?”
苍衡手中的动作,身体有些僵硬地转过身,映入眼中是一间女子的闺房。
他再低下头,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束开得极好的山茶。
而那人躺在塌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笑着问他:“你回来了?”
苍衡一直没有从阵中出来,闻灯心中实在担心,她正要上前去查看苍衡如今的情况,忽然察觉到有另一位熟人的气息,她继续将自己的身形隐去。
大殿中沈萤萤喊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她跪在地上,她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苍衡今日若是在这里真的出了意外,她便是死了也难以偿还。
怎么会这样?
她只不过是希望看清楚柳惊眠的心意罢了。
远方好像响起一道悠长的钟声,沈萤萤失魂落魄地抬起头,却见廷上的皇帝正惊讶地看向大殿之外,沈萤萤回过头去,一道修长的身影映入她的眼中。
是柳惊眠。
沈萤萤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她像是一个一直在流浪的孩子,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故乡。
柳惊眠终究还是来了。
他到底还是放不下自己的。
沈萤萤一边哭,一边从地上爬起来,问他:“你来了?
你怎么才来?”
柳惊眠闭了闭眼睛,确实如沈萤萤所想,他放不下她。
可是沈萤萤竟是真的找了苍衡来做她的新郎,这件事闻灯会知道吗,柳惊眠刚刚在十方州上经历了一场鏖战,此时再看着沈萤萤在这里胡闹,只觉得心力憔悴,他问沈萤萤:“萤萤,你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
沈萤萤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往下落,她一把抱住柳惊眠,对他说:“我喜欢你啊,”
柳惊眠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应声,沈萤萤趴在他的怀中哭了一会儿,终于想起苍衡现在还被困在阵中,她后退了一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对柳惊眠说:“你快看看苍衡现在这么样了。”
柳惊眠一挥手,便将想要上前阻拦的道士们全部都送了出去,然后检查了一下这些道士的阵法,轻轻一抬手,便将阵法破开,只是苍衡闭眼站在原地,仍未清醒,柳惊眠对沈萤萤说:“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
按理说,这种简单的阵法对苍衡来说应该算不上什么,他在里面遇见了什么,才会让他不愿意醒来?
虽然很不应该,但是柳惊眠心中也的确会觉得庆幸,如今东皇剑即将出世,而苍衡作为魔渊的魔君,还是沉睡着比较好。
柳惊眠现在不便前往魔渊,只将苍衡安置在京城中的一座客栈中。
苍衡与沈萤萤的这场大婚到此算是彻底黄了,闻灯应该高兴才是,但是流霜在闻灯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类似喜悦的情绪来。
夫人她为什么不高兴?
“我们要回魔渊中去吗?”
流霜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先不回去了。”
闻灯顿了一下,对沈萤萤道,“我去看看陛下怎么样了。”
闻灯找到柳惊眠,几乎没怎么动唇舌,便让柳惊眠将苍衡交到她的手上。
只是沈萤萤见到她来,心中忍不住冒出了酸水来,等到闻灯带着苍衡离开后,她抓了抓柳惊眠的袖子,问他:“你和那个闻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柳惊眠不说话,沈萤萤小声道:“其实我都知道了,你把我血送给闻灯了对不对?”
柳惊眠脸色一变,问沈萤萤:“你怎么知道的?”
沈萤萤直直地望着他:“你先别问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