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琼反应快,见状不妙,立刻拉上齐月的手,大喊:“月儿,快跑!”
顾玉郎凶相毕露,狰狞笑道:“还想跑!”
不知道为什么,齐月当时大脑一片空白,看见顾玉郎快要追赶过来时,她忽然甩开了吴琼的手自己跑了,吴琼踉跄了一下,被赶上来的顾玉郎抓住……
在强烈的求生欲下,吴琼拔下了头上的簪子,用力的朝顾玉郎的腹部捅去,顾玉郎惨叫了一声,一个耳光将吴琼抽倒……
再然后的事情,齐月就不知道了,齐月一直跑、一直跑,顾玉郎没有追上来,吴琼也没有追上来,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顺着汴河,一直跑回了自己的家,又从那个狗洞里钻进去,回到自己的绣楼中,盖上被子瑟瑟抖。
第二天,无事生。
第三天,有碎嘴子的丫鬟告诉她,吴琼死了,尸体飘在汴河上,吴家父母今日去把女儿认领了。
齐月吓得要死,把吴琼送给她的那些小玩意打包起来全叫丫鬟扔了,丫鬟不知道生了什么,齐月还朝她了怒。
她当然知道吴琼是怎么死的……可是,可是她不敢说、也不能说,真相要是被曝光出来,她……她真的不敢想自己会怎么样。
琼儿,对不起,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而顾玉郎……
齐月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顾玉郎已经暴露了,他……他不敢的,他不敢在这里再待下去了!开封府已经在调查这件事,他一定会跑得远远的……跑得远远的……
对,对,没错,只要他跑得远远的,吴琼的死就没有人会知道怎么回事了,她还是齐月,清清白白的齐月!
只可惜,事情并不如她所愿。
这天夜里,她叫丫鬟关好门窗之后,依然躲在被窝里睡不着觉……她总梦见吴琼、总梦见吴琼追着她索命……索命……
明天、明天一定要央求父亲,让她出门去大相国寺求个平安符。
齐月这么想着,偷偷啜泣起来。
忽然,有人带着笑意地道:“月儿,你这是为谁哭呢?”
这声音正是顾玉郎!
齐月吓得肝胆俱裂,一声凄厉的惨叫就要从喉咙里迸出时,顾玉郎的手却死死的捂住了齐月的嘴。
他的表情倒很是轻松,一边笑、一边对齐月说:“几日不见,月儿怎么变得这样生分了?怎么,想不想我?”
齐月的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好似在央求……别杀我……别杀我……
顾玉郎这般残忍的人,怎么会对他看中的猪猡手下留情呢,他捂着齐月口鼻的手中有一块浸满了迷药的帕子,齐月挣扎着挣扎着,就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
然后顾玉郎就把齐月带走了。
然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顾玉郎不知道的是,他早已被展昭和白玉堂盯上了,展白二人功夫极佳,比这顾玉郎不知道高出了几分,是故顾玉郎根本就没有现他背后跟着别人。
第24章o9
——
顾玉郎虽然看上去是个文弱书生,其实却是个会武功的,扛着一个大活人,还能一路飞掠,避开路上的行人,直冲城南角而去。
汴河自南向北横穿汴京城,城南自然为上游,而城北为下游,展白二人悄悄跟在顾玉郎后头,一路进了一个废弃的园子。而这废弃的荒园正坐落在汴河的上游。
展昭与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此处,应该就是吴琼被害的现场了。
那顾玉郎把齐月带到这里之后,就把她一把扔到了地上,齐月扔在昏迷之中,顾玉郎取了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毫不怜香惜玉的往齐月那么一泼,齐月冷得一个哆嗦,慢慢地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她一下子还没有理解自己的处境,双眼之中满是茫然。
直到想起昏迷前最后的画面,她的瞳孔骤然缩小,一声尖叫破喉而出。
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可这荒园之中,除了如鬼影一般飒飒作响的树影,就没有任何东西了。
顾玉郎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这笑声既愉悦、又享受,可是齐月听到这笑声之后,浑身的寒毛都颤栗起来。
顾玉郎手上把玩着一把匕,漫不经心地对齐月说:“月儿,咱们二人游戏一番如何?”
齐月吓得涕泗横流:“玉郎!玉郎!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不、月儿、月儿什么都能给你,真的……真的……”
顾玉郎置若罔闻:“这园子很大,月儿快跑,最好能跑得过某。要不然的话,某就要用这把刀子来惩罚月儿了。”
齐月仍流着眼泪恳求顾玉郎,顾玉郎只是用一种像看畜生一样的眼神冷冷地看着齐月,然后忽然凑上前来,一刀扎到了齐月的手背上!
齐月杀猪一般的惨叫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早就躲在暗处看了,展昭本想找到顾玉郎的杀人意图之后就将他擒住,白玉堂却说可以再等等,看看这顾玉郎究竟是怎么杀人的,只要在紧要关头拦下他不杀齐月就是了。
白玉堂厌恶狼心狗肺的齐月,所以他虽然不会让她死在这里,却也不想让她得救的太快。
意外的是,展昭只皱了皱眉、抿了抿嘴,却也没有反对他的做法。
而那顾玉郎,他一刀扎穿了齐月的手背,脸上居然还保持着那种轻松的、惬意的笑容,他慢慢地把匕抽出来,在齐月的脸上抹净了匕上的血,这才说道:“月儿,听话,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