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衣葵狡黠一笑:“我会告诉你我家里藏书很多,以前看过与仵作行相关的书籍。”
展昭抿唇一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公孙先生既然请郁姑娘入府,那便不会疑你,郁姑娘想要验尸,直接同公孙先生说了就是。”
郁衣葵嗯哼了一声,道:“好。”
二人回府之后,府内的画师已经把女尸的样貌画了下来,沿街张贴认领公告,以此来确定死者身份。
郁衣葵不喜欢玩虚的,直奔书房找公孙策说事情。
公孙策听说她想亲自验尸之后,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摸着自己的胡子说:“恩……其实今日钱仵作和王仵作都恰好告病了,那李仵作水平实在一般,我正愁找谁帮忙呢……你既然愿意去,那就你去吧。”
郁衣葵得了应允之后,就径直去了停尸房,展昭对此案也甚为关心,就一直在门外等她。
半个时辰之后,郁衣葵从里面出来了。
展昭:“可有什么现?”
郁衣葵:“和白玉堂说的一致,身上有很多匕刺出的伤口,并不刺中要害,伤口处有血痕,可以确定是生前所刺而不是死后补刺。
另外,胸口有淤青,形状比较像脚印,结合口鼻内有气泡、双手却很干净这一点来看的话,凶手应该是在这女子失血过多但是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把她用脚压在水底窒息而死。”
因为那个时候这受害女子应该已经奄奄一息了。所以她被压在水里的时候,也没有力气挣扎。所以她的手指甲缝里才那么干净。
展昭听完之后,眉头便死死皱了起来:“这凶手……心性着实残忍。”
明明擅长用匕,却故意不刺中要害,反而像猫戏耍小鸟一般慢慢折磨,最后还要把奄奄一息的受害人压在水下溺死……这……这根本就是以杀人为乐之人干出来的事情!
这凶手心性之凶残,着实罕见的很!若不尽快抓住,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子会被残害!
郁衣葵的眼睛里,却闪动着一种冰冷的战意。
她道:“还是得找到白玉堂,问一问他之前死者的身份信息和作案细节。连环杀手杀人并不为仇,而是为了满足自己心中的一些变态欲望,对被害人的选择、作案手法的逐步完善,都能反应出他的特征。”
展昭颔道:“既然如此,今夜展某做东,在樊楼请白玉堂吃席,郁姑娘,到时候我们一同前去。”
郁衣葵挑了挑眉:“这么容易就可以找到他么?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差。”
展昭微微一笑,那双总是如沐春风的星眸之中,也带上了几分狡黠的笑意,看上去倒是真的像一只抓住了老鼠的、有点小得意的猫儿。
他用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嘴上,勾唇一笑,轻轻道:“这是秘密。”
第19章o4
——
他笑得实在神秘,搞得郁衣葵居然也开始好奇他到底要怎么找到白玉堂的。
直到看到展昭去了好几家大茶楼,从怀里掏出碎银子,要茶楼的说书先生不间断地讲《御猫智斗锦毛鼠、锦毛鼠羞愧逃汴京》的故事,郁衣葵才明白,这展昭腹黑起来也很有一套的嘛……
其实当初展昭与白玉堂究竟是怎么斗法的。除了他们两谁都不知道,然而这种帅哥打架的事情,谁不喜欢看?谁不喜欢听?一来二去,就成了汴京城中各大茶楼中的招牌故事。
这《御猫智斗锦毛鼠、锦毛鼠羞愧逃汴京》的故事,就是最受群众欢迎的一个版本。
至于汴京人民为什么喜欢御猫展昭获胜的版本……其中的原因说起来也简单的很。
白玉堂固然面容俊美,然而他又不住在汴京,汴京群众当然没有领略过他的盛世美颜……
但展昭不一样的,展昭基本上每天都在汴京巡街呢,那一抹绛红色的身姿早就在汴京老少们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所以,汴京人很自然而然的觉得展昭就是全天下最俊美的男子!
于是三观跟着五官走,帅哥怎么可能会输?咱们展郎君一定把那锦毛鼠白玉堂打的落花流水!
于是这出剧目就成了汴京最受欢迎的剧目。
锦毛鼠白玉堂之所以对展昭没什么好脸色看,估计同这歪曲事实的剧目也有一定的关系。
今日展昭要全城都讲这出戏,还特地嘱咐说书先生在里头加一段白樊楼雅间的小戏,这白玉堂聪明得很,只要听见,一定能猜出展昭找他。
果不其然,到了晚上,展昭与郁衣葵在席间只等了片刻,那白玉堂就从窗外翻了进来。
他显然是气得不轻,那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之中,满是冰冷的盛怒。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八风不动的展昭,忽然难,出鞘的刀朝着展昭破空而来!
展昭早有准备,一柄巨阙已然格挡上去。白玉堂薄唇微勾,冷笑一声,就在这不大的雅间之内,与展昭你来我往的打将起来。
郁衣葵:“……”
一言不合就打架并不是她的风格,她看了看那一桌子菜,冷淡地挪了一下位置,离那两人更远了一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们停下来,郁衣葵只好开始喝汤。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在她喝了一碗冰糖银耳炖莲子、一碗金丝肚羹之后,白玉堂终于肯收刀了,他气呼呼地坐下,把那把漆黑的雁翎刀啪得一声放在桌上,端起桌上的酒就仰头一饮而尽。而他放下那只酒杯时,脸上就浮出了一抹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