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不是了。”
“啊?”
孟芫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男人就突然站起身,他将手中的杯子随意往桌子上一扔,杯子滚了滚,最后停在桌子边沿。
他低头浅笑,嫣红的唇,皮肤冷白如雪。直接朝她走了过来,然后在距离孟芫一步之遥的地方站住,微微歪着头,似笑非笑打量着,“怎么,舍不得?”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由浅笑变成闷笑,胸腔那里出轻轻震动,垂在他白皙鬓角的碎也跟着颤了颤。
他个子很高,比孟芫高了一个头不止,看着她的时候需要垂下眼睛,蓝眸深邃幽暗,含笑的目光如同有了形体,一片片掠过孟芫脸上每处地方。
他突然抬起自己的右手,手清癯修长,皮肤苍白无暇,每根手指仿佛精雕细刻出来的完美作品,骨节分明。
就是这样一双漂亮的手,突然间变了模样,原本干净修整的指甲骤然暴涨,迅生长出三寸来长的黑色指甲,指甲头部尖锐,泛着黝黑的光泽,上面散着恐怖骇人的力量。
而那原本白皙如玉的手背上,也生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磷。
孟芫突然想起那晚在牛头村生的事,就是这只手一手摘掉一个脑袋,跟切菜一样简单。
偏偏某人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朝着自己的指甲轻轻吹了一口气,弯起嘴角,勾勒起一抹恶劣的笑,然后用格外温柔暧昧的声音问她,“好看吗?”
孟芫头皮麻,不知他几个意思,白着脸勉强挤出笑附和,“。。。。。。好。。。看。”
但男人脸上的笑意却瞬间一收,度比翻书还快,声音冰冷入骨道:“挖心的时候更好看。”
这下孟芫笑不出来了,猜不出这话是对她说的还是对地上那个娘娘腔说的。
心里一慌,但还是努力稳住,这些天她已经现了,这家伙就是个变态,你越顺着他,就他会越得寸进尺,但你也不能跟他唱反调,不然他只会比你更反。
这中间的度很不好把握。
孟芫偷偷咽了口水,抬起脸去看眼前的这只又美又诡异的手,顿了顿,略讨好道:“不挖心也好看。”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假话,还大着胆子试探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去摸他的手背,绞尽脑汁道:“这鳞片真漂亮,像。。。。。。宝石。”
女人的小手水嫩葱白,和男人那病态苍白的手不一样,她的手皮肤白的像阳光下的玉,融融的白,指甲颗颗圆润饱满,指尖还染着淡淡的粉,犹如三月份盛开的桃花瓣。
她的人也是暖的,指尖抚摸在司灼手背的鳞片上,犹如被一片轻柔的羽毛扫过,让他手背瞬间一麻,这种酥麻感很快从手背蔓延到胳膊以至全身,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过,又像是小虫子在他骨头里钻来钻去,不痛,但很难受,这种难受还伴随着一种隐秘的快感,刺的他心口飞快一跳,想要得到更多,但又害怕得到更多。
司灼很讨厌这种不可控制的感觉,他猛地收回手,将手用力甩到身后藏住,快后退几步,人僵硬站直身体,脸上覆盖着寒霜,身上陡然释放出骇人气势,逼迫的人难以靠近。
他不再看孟芫,而是冷漠犀利盯着地上晕过去的男人,眼神十分吓人,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最后,不等孟芫作出反应,阴沉丢下一句,“本座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一甩衣袖转身大步就走,转瞬消失在屋子里,快得像是落荒而逃。
孟芫眨了眨眼,一脸莫名其妙,不明白这家伙又什么神经了?
她好像没说什么吧?
平复了一会儿心情,见人真的走了,孟芫又看向地上躺着的娘娘腔,纠结的皱起眉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没管,任由人躺着。
某人是个神经病,他带回来的人最好还是不碰,不然可能又要神经。
事实证明,孟芫虽然穿越时间不长,但已经将某人性子摸熟了不少。
当天夜里,焰冉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对孟芫客气点了点头,就将躺在地上装死的娘娘腔带走。
对他,孟芫胆子大了一点,忍不住上前多嘴问了一句,“这是要带到哪里去?”
焰冉拿捏不住主子对这女修的态度,一开始他以为是侍妾,但后来现不像,现在要说不像,但主子对她似乎又有点不同……听到孟芫这么问,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只犹豫道:“主子让我将他送出妖界。”
这家伙身份特殊,主子既然想借助他的身份进入蛇宫,这家伙自然扔的越远越好。
孟芫一愣,有点怀疑这是司灼说出来的话,那个家伙有这么好的心?
不过又觉得焰冉没必要骗自己,便点点头,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拿出两样上品法宝和一沓符纸放在地上装死的男人手中,没好气道:“别装了,这三样东西你拿好,符纸可以拿去换钱,足够你在大伏霞城生活了,玉佩是防御法宝,可以挡化神期大能三击,剑能击斩元婴期以下的修士……遇上我们也算是你倒霉,你以后好好修炼吧,尽量别出门了。”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真心实意,遇上她和司灼,真的是这家伙倒霉。
只希望这次,他能好好活着,这样至少比书中结局好那么一丢丢。
躺在地上的男人睫毛颤了颤,但还是不敢睁开眼睛,不过孟芫放在他手中的东西却握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