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异蜘蛛正在打盹,本能的求生欲让它感受到一股浓郁强烈的杀意,它瞬间睁开眼,猩红的眼睛扫视着四周。
四周都是树木的剪影,静悄悄的,连树叶摩挲的声音都没有,前不久它的茧里还不断传出兽人的哭喊声,现在也安静了,刚刚的杀意似乎只是错觉。
一阵风吹来。
它四只眼倒影出一个敏捷的身影,跳跃在半空中,手里握着一把长刀,8o厘米长的刀刃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白光。
它没有反应的时间,下一秒,它的四只眼睛都被重重地划伤了。
“啊——!!”变异蜘蛛出惨厉的尖叫,旁边的树叶疯狂颤动着。
元一踩在变异蜘蛛的头顶上,一脸阴郁,声音比以往更加冰冷:“把公主殿下还我,不然我就把你的肉一点点地割下来。”
变异蜘蛛沉溺在疼痛之中没有听到元一的话,元一极其不耐地划开它的肚子,刀刃在里面搅动,她仔细地盯着血肉模糊的肠道,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最终她找出来了一团形状不明的排泄物。
变异怪物没有被挖出晶石就不会死亡,它疼得摔到了地上,奄奄一息地喘息着。
“饶……饶命……”变异蜘蛛求饶着。
它不懂,丧尸怎么会生气?一个同伴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同伴不就是应急食物的一种吗?
“公主呢?交出来!”元一长刀抵在它的头上。
变异蜘蛛一听,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艰难开口:“死……了,你……杀了我吧……”
元一彻底失去了耐心,刀起刀落,砍下变异蜘蛛的头。
几乎是下意识,她伸手掏出变异蜘蛛脑里的晶石,从空间手环里掏出水冲洗,擦干后喷上香水。
然后她迷茫地盯着手中的晶石,一动不动地开始呆。
她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太阳升起,她便站在了树的影子里。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该去哪里,眼睛似乎还坏了,泪水止不住地流,把公主殿下给她买的新衣服都弄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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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官网上更新了一则通知。
【全场通报!全场通报!地点n586s76坐标生一起野生变异生物袭击事件,官方救援队已派遣,确认死亡学生名单如下:冥王队普·亚伦、冥王队左妮……黑桃队尾尼托……以上,你们是学生也是战士,联盟不会忘记任何一名战士的牺牲!】
薛梓桐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坐在冥王队基地臧时尘帐篷内的桌前,面具露出的眼神中蕴藏着浓郁的不满与杀意,他沉声道:“臧时尘,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我的人会和你的队员死在那个森林里?我记得我答应了你的要求,按照约定,你现在应该把人毫无伤地还给我。”
臧时尘脸色也不佳,因为昨晚的轻敌,他失去了一半的队员。
他这个人虽然不喜欢服从命令命带反骨,且做事不着调,但是同伴如此大的伤亡着实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从昨晚到现在,他满脑子都在想等比赛结束,他身为队长,要怎么和那些人的家里人交代?他要怎么和学校老师交代?又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对自己解释……
思及此,他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艰难开口:“是我判断失误,抱歉。”
薛梓桐一怔:他其实心里大概能猜想出整个事情的起因经过。
臧时尘从小便是出了名的问题儿童,虽然自己并没有接触过他,但关于他的事情,网络上也流传了不少,其中话题最热的莫过于上一届比赛了。
上届比赛的时候他就因为性子散漫,对自己的队伍疏于管理,才会导致后来自己的队员在比赛场地上到处作恶,酿成大错。
那件事情出了之后,比赛方迅地撤掉了直播,但是人确实是死了,那是个偏僻殖民星球出来的小队伍,整个学校都是殖民地的学生,本来参加这个比赛已经是很勉强了,结果被他的队员虐杀致死。
他隐约还记得那个星球蛮贫困的,物资匮乏,即便是如此他们还是用尽一切办法把最优秀的学生送来比赛了,那些学生被害死之后他们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参加这个比赛了吧。
而这个作为拥有联盟高管父亲的臧时尘,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惩罚,取消了比赛成绩,然后那件事就这么揭过了。
薛梓桐用有些意外的口吻开口:“你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坦诚。”
他以为像他这种散漫的官二代肯定会把事情都推到“尾尼托”身上,毕竟他也听过这位父亲的雷霆手段,之前死伤的人没什么地位自然也就揭过了,但这次死的毕竟也是高校的学生,他要是把这件事情的责任揽下来,怕是回去后很难不被重罚。
臧时尘冷笑,精准从空中抓出一个蚊子般大小的机器,捏碎它,然后叹气道:“昨晚跟着不少小型摄像机器人,事情的起因经过官方肯定已经知道了,我倒不如直接承认,还显得我有担当一些。”
臧时尘明摆着不想和他继续周旋,坦白道:“昨晚的事情,一开始是我的错,我好奇这传说中的驾驭丧尸的能力,把她带出去想亲眼见证一下,没想到会在丧尸密集的地方遇到s级的野生怪,是我大意了,不过,虽说是我贪婪在先,但你们队那位的心思,放在星际庭审上,也很难逃避问责。”
薛梓桐皱眉。
臧时尘继续道:“她想逃跑,利用我们的好奇心,跟着她去到那里,现在回想起来,她从头到尾直到被怪物吞掉之前似乎都是在演戏,她似乎早就知道那里会有一只s级大怪,却没有告诉我们,这说明什么?薛队长,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薛梓桐当然知道,“尾尼托”知情不报,还将人哄骗到那里,有极大的故意杀人的嫌疑,如果庭审的时候臧时尘也是这么和主审人这么说的话,那“尾尼托”的名字将会永远刻在耻辱柱上,她的家人也都会追责。
想到这里,薛梓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位子上笑吟吟地喝茶的臧时尘,沉声道:“臧队长,死者为大,事情的起因不还是因为你绑架了她。”
臧时尘勾着嘴角抬眼看着他:“我绑她的时候可是清理好了附近的摄像机器人,官方只能知道是她晚上和我们一起从从营地里出的。”
“臧时尘,她只是个鸟族人,做事不要太绝。”薛梓桐冷着脸离开。
臧时尘也在薛梓桐离开的瞬间收起假笑,他望着手中空了的水杯,眸子愈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