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黛不意外,父母生前人缘很好,又是烈士,被人惦记着不奇怪,她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看着两张黑白照片,思绪仿佛停滞了一般,眼神有些空茫。
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她依旧接受不了他们去世的事实。
太多的话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阮黛沉默了许久,最后只轻轻叹息一声:“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放心吧。”
天色不知不觉就暗了下来,是时候要离开了,阮黛走前,特意询问守墓大爷:“今天有没有姓温或姓阮的人来过这里?”
前来扫墓的人必须要登记名字,大爷看着本子上长串的名单,摇头,“没有。”
阮黛表情淡了三分,心里已有数,道谢后就上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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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评选结果很快出来了,周一班会课上,班主任高兴地宣布阮黛和何紫盈双双入选校庆比赛,还说这是他们班的高光时刻,到时候全班同学必须一个不漏地到场!
大家都兴高采烈地鼓掌起哄。
“那必须啊,保证完成任务。”
“有阮黛在,我们班绝对能得奖!”
“评选那天我在场,她拉小提琴简直绝了。”
……
现在阮黛的名气如日中天,在老师和学生的口口相传下,已经达到了最高峰,都有摘取校花桂冠的架势,声望比何紫盈高得不是一星半点,偶尔有人提起何紫盈,也马上就被别人带过去,淹没在对阮黛的彩虹屁之中。
阮黛宠辱不惊,对此倒没太大感觉,要说最近有什么烦心事,那绝对当属周曜无疑,他突然不知道什么神经,最近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深沉又复杂,像是摇身一变成了琼瑶小说里的苦情男主角,让她无端有些恶寒。
这是怎么了?
她最近没招惹过他吧?
只在便利店接触过一次。
阮黛想来想去,难道他是后悔帮她买单了,然后犹豫着怎么开口问她要回那几块钱?
他的话,很有可能。
于是下课后,阮黛就拿着十块钱纸币走到他座位前,把钱拍在他桌上,淡道:“不用找了。”
周曜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走了,不明所以地看着桌上的钱,“她什么意思?”
“显而易见啊。”旁边的6浩看了眼,“十的谐音是死,她这是在诅咒你死啊,阿曜,你最近有惹过她吗?”
周曜:“……”
不远处,何紫盈上完厕所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手上动作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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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那天,大礼堂人山人海,除了高三外,高一高二都来了,加上初中的,少说都有两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