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如果他不收她就不请教吗?
严深川沉默几秒,最终还是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只钢,“那就这个吧。”
“你确定?”阮黛挑眉,“这个最便宜耶。”
“嗯。”严深川见她一脸不值,又忍不住笑了下,“如果你过意不去,晚上就来我家吃餐饭吧,我妹妹念叨你很久了。”
“……行,那我带作业过来写。”阮黛想了想,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不过我还是吃完再过来吧,和你父母一起吃感觉不太自在。”
“嗯。”严深川没有强求,轻轻应道,“记得来。”
*
今天周五,下午课少,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放学了,周曜一直没有回来,阮黛也毫不在意,背起书包就回家了。
老东街,蓝调酒吧。
夜幕降临,冷清的吧台逐渐热闹起来,男男女女衣着暴露地在舞池里蹦迪跳舞。
包厢内,周曜靠在沙上,修长的手捏着酒罐,一声不吭地往嘴里倒,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得吓人,即使酒后皮肤泛起微微红晕,也驱散不开他身上的阴郁。
他微垂着头,暗光打下来,他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覆着浓重的阴影,他唇角下压,五官线条冷硬紧绷,整个人都散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面前的桌子上全是喝空的啤酒罐,横七竖八地倒在一片,酒水四溢,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又喝了多久。
丁嘉豪在一旁急得不行,壮着胆子去抢他酒罐,“曜哥,别喝了,你都快喝两小时了!再喝下去会死人的,不就是个女人,至于吗?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她吗?”
“滚。”周曜躲开他,根本听不进去,太阳穴隐隐作痛,耳中嗡嗡响,周围的一切逐渐远离。
他轻轻摇晃着酒罐,眼神有些迷离,忽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阮黛的时候。
小姑娘瘦瘦小小,像猫一样蹲在他家屋檐下,长披肩,下巴尖尖的,皮肤白得病态,她用手抱住自己,秀美的脸孔空洞迷茫,像是被全世界抛弃。
可怜无助,惹人心疼。
看到她的一瞬间,周曜还以为看到了他的软软,心跳几近停止,可细看,又不像,她长得白,瘦,眉眼漂亮许多,询问之下,她是隔壁阮家女儿。
他心里有些失望,但不意外。
是了,软软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他家门口。
太荒唐了。
后来小姑娘死心塌地喜欢上了他,长辈还强迫他们订婚,她成了甩不掉的累赘。
周曜起初觉得烦,无论他走哪她都要跟在后面,像个影子,生活处处都是她,他以为自己很讨厌她,可她不见后,烦躁感不减反增。
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