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被别人这么指点谈论,把她作为饭后谈资轻浮的从嘴里丢出来。
这种言论逐渐从毗邻展到学校,异样的眼神和意味不明的笑容,如刀子般锋利的猜测和调笑,一刀刀插在柔软的心脏。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他们要来伤害我呢?
少女a转了学校并升上了初中,她学会对每一个人露出虚假的温柔,说着被虚伪堆砌出来的话语,她开始学着在心里建造一个坚固的堡垒,把自己的世界圈在其中,把所有人挡在外面。
可是这样活得久了,心就会越来越小,害怕受伤会疼得更多了,情感就越来越敏感而极端,一个人漂泊得长了,灵魂也越来越苍白,眼睛干涸得流不出眼泪,就让血液流出来代替泪水。
孤独能致死,也致人疯狂。
升上高中之后的少女a,遇见了另一个故事的主角。
那并不是一个多耀眼的人,没有多让人喜欢的性格,没有出众的才能,一头栗和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平凡普通得丢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到。
可是少女a从画室门口路过,看见她淹没在漫天的霞光里,认真调和着色彩并涂抹在画布上的时候,平静外表下偏激而焦躁的灵魂却在霎那间平息了下来。
少女a脱离了悠闲的读书社,加入了人数并不多的油画社。
初见的时候,那个栗的女孩正侧头看着天空,琥珀色的眼睛上反射出一片亮白的光。
少女a看不见窗外更明亮的阳光,只是追逐着倒映在那双眼睛里的光。
学习油画是件很辛苦的事,第一次碰油画的少女a微敛着眼睛想着。
她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栗女孩,却看见对方十分专注地勾勒着线条,那如同对待重要之物的珍重,融进尖的色彩里跃然于画布之上。
她画的是一片晴朗的天空,美丽极了。
少女a心里的浮躁被驱散了些,也认真地重审视起手里的颜料。
她还不知道要画什么,脑袋里的画面十分有限,不过她想,这会即便什么都画不出来,也没有关系。
她或许是喜欢那个女孩了。
即使刚见面的时候只是被那样的画面所撼动,心里多了那么一点在意。
可是仅仅这一点在意,在空荡荡的心里迅的生根芽,她还没熟悉那个女孩,就现茁壮成长起来的感情填满了所有空白。
少女a开始仔细地观察那个女孩。她叫风见早织,和父母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公寓楼,身高一米六五,热爱着油画。
她每天早上大概七点出门,早早到了学校之后就去画室练习,总会带点面包或者袋装牛奶的食物,下午放学之后也会在画室逗留到关校门。
她经常和家里吵架,动不动就负气出走,去公园蹲几个小时后就又偷溜回家。
知道的越多,心里的东西就越重,满心都被塞满。
少女a提起画,认真仔细地画出了风见早织的轮廓,她描绘得那么细致那么认真,可毫无功底的她画出来还是丑极了。
少女a去翻看了摆在画室里的属于风见早织的画,和她拙劣的手不同,风见早织的画每一幅都是纯粹又美好的色彩,每一每一都是用心。
阳光,天空,向日葵。
落日,大海,小海鸥。
少女a将自己的画布重涂白,她摸着手臂上孤独留下的抓痕,带着低落的笑容蹲了下来。
她喜欢的女孩那么好,她觉得自己一点也配不上。
可即使如此,她也绝对做不到放手。
转折是在镇子里举办的油画评选赛上,社团老师推荐了风见早织的作品,然后整个社团五个人去给风见早织加油。少女a也跟去了,遇见了以前的老同学。
“是绘里啊!”少女惊喜的笑靥让少女a不由收敛了嘴边面具般的笑。
“真的好久不见了啊!”少女a紧张地扫了一眼风见早织的位置,现对方离得并不远,还算处在能听清她们说什么话的范围内。
“绘里不记得我了吗?我们是小学同学啊,啊啊啊绘里突然就转学了,还以为绘里已经离开并盛了呢。”她会说当年的事吗?
会说她母亲的那件事吗?会故作怜悯的宣扬出来吗?会被小织听见吗?小织会讨厌她吗?
少女a的心跳乱了起来,慌张地低敛着视线不时扫向风见早织的位置,她脑子混乱得厉害,不停地想到当年的事,难以抑制的慌乱冲击着大脑,截断了所有理智。
杀了这个女人就好了。
少女a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腕,在皮肤上留下一道泛着血丝的指甲印。
杀了这个知道她的事的女人就好了!
“好像要开始了。”风见早织突然出声,回头看了一眼抵着头不说话的少女a,随后看向社员们“走啦,戳在这里干嘛?”
少女a抬起头,就看见风见早织扫在肩边的栗色马尾。有种感觉在叫嚣,在拼命让她一厢情愿的以为,小织是在为她解围。
那个评选比赛的赛时无比的长,第一学期结束第二学期都快开始了,才评选结束。
那时少女a已经基本掌握着油画的调色和线条,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练习,才听到风见早织只拿到安慰奖的消息。
她会难过的。
少女a似乎在产生这个想法时,就想去找风见早织。她去了风见早织的家,又沿着街道跑去风见早织常去的小公园,围着风见早织常去的地方找了好多次,却完全找不到。天旋地转的,世界像找不到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