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敏栋拍自己的脸,那是半分力气都没有省。瞧着他把他的两颊拍出十根指印,闻月又是愕然,又是想笑。
“那我去了,闻月姐!”
穿上鞋,胡乱地系了鞋带,李敏栋抓着外套急急忙忙地往外跑。看着他风一样把门卷得关起,抱着枕头的闻月又是一阵闷笑。
……
骆家诚之前就看李敏栋不顺眼,现在他看李敏栋是更不顺眼了——李敏栋明显是和闻月之间生了什么,原本在人前他还会稍微和闻月拉开距离,现在是明目张胆地直接就在人前搂闻月的肩膀和腰。
和闻月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骆家诚理所当然地认为很少把心里想的表现在脸上的闻月是个情绪内敛的人。也因此他单方面认定闻月肯定不喜欢在人前秀恩爱。
天知道这会儿的闻月就是在人前被李敏栋搂着腰拉进他怀里,被李敏栋撒娇似的把脑袋搁她肩膀上她也能淡定地该干什么干什么,间中见缝插针地撸两下李敏栋的头,和李敏栋耳语几句悄悄话。
倘若闻月像普通女孩那样娇羞也就算了,骆家诚很乐意替闻月踹李敏栋的屁-股,要他别一天天地缠着闻月,幼稚地要闻月和他一起扮演笨蛋情侣。
然而闻月的坦然让包括骆家诚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一点都不排斥、甚至是乐在其中地和李敏栋一起做自动狗粮投喂器,还是计量坏掉了、狗粮会停不住地冒出来的那种自动狗粮投喂器。
可怜骆家诚不光嘴里被塞满-狗粮,连耳朵、眼睛都遭了殃。他怀疑自己倒一倒耳朵,耳朵洞里都能掉出一堆狗粮来。
如此情况从布展阶段持续到了威尼斯双年展正式开幕。
双年展的第一、二天闻月忙着与各种艺术家、其他展馆的参展者、画廊经营者、画商、收藏家、评论家、媒体打招呼,和李敏栋腻在一起的时间减少了不少。
到了双年展的第三、四天,闻月不再那么忙碌,她又和李敏栋磁铁似的黏到了一起。
于是第五天——
“我和李敏栋要去一趟h国。他的华-国旅游签证要到期了。”
听到闻月说这种话,骆家诚也不觉得奇怪。
尽管他可以说“他签证要到期了,你让他自己回去搞定签证就行,你没道理陪着他一起去”、“上次他不也是一个人回去的吗?”诸如此类煞风景的话,但骆家诚清楚,这些话自己说了也没意义,因为闻月根本不会听他的。
是的,现在的闻月不是在和他商量。她只是义务性地来通知一下他,毕竟他好歹也算她的合作伙伴。
“随你便吧。”
这种时候,骆家诚能对闻月说的话,无非就这一句。
要问骆家诚有没有不甘心,他当然有。可除了不甘心,他又还能怎样呢?
……
再一次来到h国,闻月的心境已经和第一次来到这个国家时完全不同。
李敏栋也一样。
牵着闻月的手走出机场,本应看惯的风景、本应听惯了的语言都让李敏栋感到陌生。他忍不住摸摸后颈,以抚平自己心中那种有些手足无措的情绪。
世事无常。闻月想到上一次李敏栋的签证即将到期时,自己别说是没想过陪着李敏栋一起到h国来更换签证,在李敏栋告诉她他要暂离华-国之前,她连李敏栋签证的事情都没想起来。
可如今,闻月不光在李敏栋提起签证的事情之前就想到了他的签证问题,还主动提出要和李敏栋同行。
就连这样陪着李敏栋回h国,她都不觉得是什么浪费时间的事情。
火-辣辣的阳光十分刺眼。虽说出租车上有冷气,可机场到市中心的路程有一大段道路周围没有任何的遮蔽物。柏油路面被阳光晒得有些粘,空气似乎都因高温而扭曲,透过车窗照射在人身上的日光在闻月和李敏栋的身上催出了好大一身汗。
到了酒店,闻月和李敏栋直奔套房浴室。
两个浴室的套房并不需要闻月和李敏栋分先后,闻月冲了个凉出来,正擦着头就看到李敏栋也打开了另一个浴室的门。
此刻的李敏栋有点窘迫。不为别的,只为他身上的浴袍。
酒店浴袍大多都是均码。好一些的酒店、比如说闻月与李敏栋入住的这一间就分了男客用的浴袍与女客用的浴袍。
问题在于,李敏栋的身材不是均码。
前襟被饱满的胸肌撑开,本来应该过膝的下摆这会儿像短裙一样在李敏栋的膝盖附近开着叉。均码的浴袍穿在李敏栋的身上,着实是让人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儿放。
李敏栋的表情有点委屈,有些狼狈。他湿-漉-漉的头还不住地往下滴着水。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哀求着,试图用驼背来蜷缩起高大的身体。
闻月想了一下,饶有兴地把手里擦头的毛巾扔到一边。
“‘这种眼神’是什么眼神?”
“我现在,是在用什么眼神看你?”
李敏栋的神情更委屈了:“闻月姐——”
他出求情般的声音,却只是让闻月愈觉得他很可爱,可爱的他有欺负的价值。
第89章不许解开。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距离李敏栋的胸膛不过两厘米,闻月却是停了下来。
她睫毛一扬,抬眼就看向了李敏栋脸。李敏栋被她看得喉头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