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构图需要计算,使用的色彩与色彩的搭配,内容的比例也都需要计算。”
闻月说着说着,语慢了下来。
她想到了自己。
作为一个记事起就已经开始在画画的人,她很擅长这种计算。
也是因为习惯了去计算大众的喜好与业内人士关注的专业内容,所以哪怕她没有任何的倾诉欲,也能画出一些马马虎虎的东西来。
骆永长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有一点他是说对了。
没有他的-名声,她的画确实就是无人问津的破烂。
……她一度连那种破烂都画不下去了,事到如今她真的能创作出足以参加威尼斯双年展的作品吗?
“闻月姐真厉害啊。”
一声由衷地感叹让闻月回过神来。
坐在闻月旁边的李敏栋拄着下巴,露出了一口白牙。
“要我去思考那么多的东西,我绝对什么都画不出来了。”
“闻月姐不光画出来了,还画的那么有意思。”
第32章求救。
人总有说客套话的时候。对着上司、对着老板、对着甲方更是需要唇舌抹蜜、舌灿莲花。
接受,但不要太对客套话追根究底,这才是成年人的体面。
只可惜嘴巴和理性往往是背道而驰。
“有意思……我画的有意思吗?”
话一出口,闻月就想捂住自己的嘴巴。
但李敏栋已经回答了。
“有意思啊!”
闻月去画室检查的时候,打开了用以存放还有晾干画作的特制画架。
这种定制画架就像是有钱人的衣帽架一样。可以一层一层地向外拉出,存取画作,非常方便。但由于定制价格高昂,一般只有在大型的美术馆里才能见到。
为了避免闻月私自拿作品去表,骆永长会定期到闻月的画室里检查。闻月已经完成的画作都被他拿走了。一部份让骆永长觉得自己可以完成得比闻月本人好的半成品画作也被骆永长据为己有,因此偌大的画架上空荡荡的,仅有不到十幅未完成的画作。
闻月把画架一层层打开,看过之后便没什么反应地去检查其他的房间了。
李敏栋呆站在画架面前,只觉得震撼。
“我以前只在美术课本上看到过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