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孙富贵,他虽然知道让三叔三婶道歉不现实,但说句软话,比如‘三婶不是故意的,以后我肯定小心点’,或者是‘三叔不是质疑你家教不好,也是话赶话太着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这种话,孙富贵觉得不难,可他就是没等到。
这么一想,孙富贵就觉得自家媳妇太委屈了。
她一个媳妇,不管之前有什么事情都和她无关,可三叔三婶却对着她出气。
夏清麦一直注意着孙富贵,等着再看到孙富贵眼里的愧疚和心疼,她也就满意了。
至于公婆等人的心思,夏清麦并不在乎,她要生活一辈子的人是孙富贵,只要孙富贵觉得她受委屈了就行。
当然,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在心里整理了一番自己要说的话,夏清麦扫了公婆一眼后,看向孙富贵道:“你能护着我,我很高兴,可三叔三婶今这么直接离开,怕是要有人要说我们对长辈不敬了。”
夏清麦这话一出,孙富贵便神色一凝接话道:“他们想说就说,今个儿大家原本热热闹闹的多好,可三叔三婶仗着长辈的身份,说话太难听。”
“以后真要有人乱说,那就是我没做好,才会让你受委屈。”
说着话,孙富贵感叹出声,“幸好我们平时住在县里,偶尔才回来一次。”
同样的话,经由夏清麦的嘴和孙富贵的嘴说,效果是不一样的。
夏清麦说,那是媳妇不懂事;孙富贵说,那就是孙家现在最有出息的人不满家族里的长辈。
孙三叔两口子是孙富贵两口子的长辈不假,可石海大队里,还有孙三叔两口子的长辈。
这会儿孙富贵直接将自己的不满表达出来,他们应该也知道该如何抉择。
毕竟人与人之间,除了人际往来,还有利益往来。
果然,就在孙富贵这话落下后的几息里,屋子里就有孙家的其他长辈上前安抚孙富贵。
当然,大家更擅长的还是和稀泥,可孙富贵也借机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
“清麦是我媳妇,家里长辈给她脸色看,想要和她摆长辈架子,那就是不满意我,觉得我做的不好。”
“如果我做好了,那长辈们为什么还要对她不满呢?”
“以后诸位长辈有什么就对着我来,她一个媳妇,家里的人还认不全,哪里知道那么多事?”
“人家嫁给我,是想过好日子的,不是来受委屈的!”
孙富贵这些话一出,孙家其他人也明白该怎么对待夏清麦了。
等着他们态度一转变,夏清麦自然也跟着热情起来。
见夏清麦没把孙三叔两口子闹出来的事情放心上,孙家其他人也都不由松了口气。
虽然知道他们看重的是因为有出息在县里运输队上班的孙富贵,可夏清麦是满足的。
有些事情,在第一次生的时候不争取,那将来别人就会一直委屈你。
只有在第一次遇到事情的时候就说清楚,别人才会清楚的知道,你不是好惹的,惹了你,是有人给你撑腰的。
满屋子里的人都在热热闹闹,只有角落里的孙晓丽十分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