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灶上有一个单页窗户,土灶和墙根之间是一个正烧着热水的煤球炉。
在煤球炉旁的墙上贴着报纸,报纸上方还钉着几个铁钉,瞧着应该可以挂东西。
又往里走两步,就会看清四方桌到后墙之间的大碗柜,因为后窗明亮,哪怕离的远,夏清麦也清楚看见后墙下虽然粗细不一但努力乖巧待在一起的干树枝和树干。
慢慢收回视线,挨着柴火放置的煤球也映入眼帘,一块块煤球整齐排列,一看就是孙富贵自己整理的。
再往近前,就是挨着房门的一口满满当当大水缸。
抬头,看着房门上红艳艳的红双喜,夏清麦在众人的打声中,踏入另一个大房间。
大房间同样被孙富贵规划出来几个区域,前窗下是一个大书桌,两旁有脸盆架和专门挂衣服的区域。
靠着后窗长六米宽两米的一大块方,被一组柜子和盖着纱布的缝纫机隔开。
临近外屋这面墙,南北放着一个崭的一米单人床,床前有五十公分的方留着走路,这是留给孙书砚睡觉的方。
大衣柜的另一面,是东西向的一米五木架子床,大床左侧是孙富贵特去订做的梳妆台。
因为屋子大,孩子小,并没有像运输队其他人家那样沿着窗户隔成几个小房间。
这屋子,也几乎都是按照夏清麦的要求布置的。
等着夏清麦被送到大床上坐下,这场婚礼的迎亲和送亲就差不多快结束了。
今的两桌饭会摆在前面运输队的大院子里,两家亲朋吃席,运输队的同事就吃沾了油水的大锅菜。
运输队的同事以及家属们,没人说孙富贵吝啬,反而会因为碗里多出来的两片肉,夸他敞亮会办事。
一场婚礼,在运输队的领导主持,两位媒人维持下圆满结束。
午后,送亲的夏家人要回去,进城参加二儿子婚事的孙家人同样也准备回去了。
临走前,姚大丫犹豫了半,还是悄悄来到夏清麦身边,看着她道:“清麦啊,明你们回去认亲的时候,要是晓丽乱说话,你可别生气。”
夏清麦知道孙富贵有个妹妹叫孙晓丽,刚才也见到了,只是她没想到婆婆会在这个时候来提醒她。
想到刚才那个一直维持着淡笑的小姑子,夏清麦沉吟一瞬后面带笑容看着姚大丫道:“气不气的,我也不敢保证。不过我可以答应妈,一定不会先惹事。”
夏清麦原本长得就不差,这些日子养的气色又好,这会儿她温温柔柔的一开口,哪怕这话听着就不对劲,姚大丫也不生气。
想了想,姚大丫还是决定回去再叮嘱闺女几句。
儿媳妇才是要和儿子过一辈子的人,喜欢惹事的女儿,已经是董家的人了。
夏清麦见婆婆脸色转换后什么话也没说,就知道自己这个聪明的婆婆应该心中有数。
刚目送姚大丫离开,孙富贵就抱着号啕大哭的孙书语走了进来。
一听到孙书语的哭声,夏清麦当即起身迎了出去。
她走到房间门口,刚好看见孙书语头一拧扎进孙富贵的怀里,看也不看伸着手要抱她的姚大丫。
“这是怎么了?”
夏清麦一出声,那老少三代都瞬间朝她看了过来。
孙富贵刚张嘴准备解释,刚才还不要奶奶的孙书语就张开双臂,看着她委屈道:“妈妈,要,妈妈。”
手比脑子先做出反应,等着夏清麦把孙书语接过来抱好,这才看向孙富贵,等着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