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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富贵是在余安县的桂花树半夜偷偷绽放这回来的。
夹杂着桂花香的秋日午后,在穿着三色花衣服的母猫慵懒伸着懒腰的时候,穿了一件石竹色衬衫,下身是一条灰色长裤和擦的蹭亮皮鞋的孙富贵,就这么笑意盈盈的出现在夏清麦面前。
他的星眸里映着同样欢喜微笑的年轻姑娘,她听见他说,“清麦,我回来了。”
年轻姑娘的眼里也随即闪现了一抹愉悦,她惊喜点头,示意他坐。
“昨我高中同学知道我要结婚,特送了点她晒的金银花给我,正好今给你泡壶茶,降降这午间的燥气。”
说着话,夏清麦自然走向家中做饭的方。
看着夏清麦忙碌的背影,这一瞬间只觉得心口暖洋洋,比喝了糖水还高兴的孙富贵也在此刻接话道:“你交代我买的东西都买回来了,另外我还买了两瓶白酒,到时候一起去看二叔。”
瓶装白酒不是农家自制酒水,那是要酒票的。
酒票不得,所以成功买到白酒的,都是关系户。
夏清麦见孙富贵这般重视要去祭拜二叔的事情,她也高兴。
洗干净的搪瓷缸里装着滚烫的茶水,心里觉得孙富贵妥帖的夏清麦也跟着接话道:“二叔见到你肯定满意。”
回答夏清麦的,是孙富贵的‘嘿嘿’傻笑和他利索掏布料的动作。
“给你买了块格子布做衣服,我瞧着挺厚实,秋穿刚好。”
说着话,孙富贵有点愧疚的看了眼夏清麦,“应该再给你买一块的,可我没那么多布票了,等入冬前,我肯定再想办法给你买两块。”
粉蓝的格子布的确挺厚实,瞧着不仅做秋衣合适,冬的棉袄面也可以。
原主的棉衣已经破旧不堪,她在入冬之前,必须给自己做冬衣。
至于孙富贵说的入冬后再买布料的话,夏清麦自然是高高兴兴的道谢并表示出期待。
等着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双手也惊喜接过了布料。
“你忙着工作还惦记着我,我真的好开心。”说着话,夏清麦又主动提起了孙书砚兄妹。
“前几见到婶子,她疼我,给我带了二十个鸡蛋补身子。两个孩子也都乖,书语最后不舍得走,我哄她过几爸爸妈妈把家里收拾好就接她和哥哥回家后,她这才愿意跟婶子回家。”
夏清麦不火的时候,语调轻柔,这几养好的气色配上本就温婉的容貌,看的孙富贵一个劲的点头憨笑。
见他这样,夏清麦也觉得可乐。
明明是个心有沟壑的男人,笑起来却这么傻,怪有意思的。
夏清麦和孙富贵坦然聊,坐在一旁的胡玉华十分诧异。
俩人说了两句孩子,又自然说到了孙富贵位于运输队后院的房子。
“我分到的房子里原本有个煤球炉,可我看其他邻居们都在外间煤球炉旁边垒了一口土灶。不过那间屋子本就小,土灶垒的都不大,你说我们也要吗?”
“弄一个吧,冬煤球不好买,等到入冬前你借个车,我们去老家收点柴火就行。”
当然,回老家收柴火也不是免费收的。
因着他们户口都不在老家,想上山砍柴肯定不行,但都是亲戚,‘换’一点肯定可以。
土灶的事说完,孙富贵又简单和夏清麦形容了一下家里的格局和现有的东西,问夏清麦还有没有想要添置的。
孙富贵分到的屋子之前也有人住,人家走的时候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他住进去的时候空荡荡的,基本都是他后来有空的时候慢慢添置的。
可他一个经常跑长途不在家的糙老爷们过日子,能和女人过日子一样?
想尽力给夏清麦舒适生活的孙富贵问的很仔细,在夏清麦表示要添置一个碗橱和一个脸盆架的时候,他立刻点头应下。
说起家里的一小块菜,夏清麦也直言自己不会种菜。
孙富贵表示,这点小事,他抽空做了就行。
胡玉华就这么看着自家二闺女一点不见外的和孙富贵说了好久家里的布置,一点也没有媳妇的忐忑和放不开。
最让她神奇的,还是她二闺女要求越多,孙富贵反而越高兴。
这未来二女婿,竟然不嫌她二闺女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