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海燕说:“你还说人家呢?你先看看自己,整天吃吃喝喝的,技术没长进,体重倒是长了不少,等这半年过去,你再不努力点儿,就真的回宁城了!我看,来的教练还是严厉些好。”
正说着教练,教练就到了。
俞近识走到餐桌旁,看了眼埋头吃饭的常晴,扫了眼何虹,说,“明天早上六点,大操场集合。”
张教练的训练时间是早上七点开始,而这已经是队里公认的最严厉的一位,其他都是八点。
现在,最严厉这三个字,何虹绝望的想,可能要易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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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天没亮,操场上有一盏不是很亮的大灯,大操场上零散的几个人,都是田径队的,且是最刻苦的一批人,才会在这个时间点6续过来热身。
何虹起床的时候就没看见常晴,还奇怪人哪去了呢,到了大操场,才看到小孩儿的影子,瘦瘦小小的常晴在一众田径队队员中格外显眼。
得知常晴已经跑完三圈操场的她当场惊住。
何虹问,“你不会五点过就起来了吧?”
常晴说,“我身体素质差一些。”
所以理应比其他人多跑几圈,需要更多的训练。
在决定进入体校,走乒乓球职业道路的那天开始,常晴就开始有意锻炼自己体力,她每天都会跑两遍五圈学校的操场,当然,落镇小学的操场一圈只有两百米,这儿的大操场一圈是标准的四百米。
何虹:……太可怕了,比赛都还没打过,这就卷起来了。
后到的是一个男生,个子挺高,看着白净,五官端正,还有些腼腆,瞧见两人,他罕见的松了口气,“你们好,我叫骆景。”
“何虹!我知道你!”
“常晴。”比起何虹的热情,常晴的回应显得有些简单。
骆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不是什么好的名声。”
何虹啊了一声,转移话题,开玩笑道,“你刚才有些紧张,怎么了?我们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我知道了!是不是怕教练?教练可严厉了!”
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我以为女队员会很多,他们说是女队的教练,如果只有我们三个,那还好……”
濒临退队,又因为成绩垫底被原教练放弃,继而转到教练名下——这已经是很丢脸的事儿了,如果真是一群女生在这儿,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家相处。
人少一些,男女之间的界限反而没那么明显,他也就轻松一些。
俞近识来的时候,领子立的高了一些,似乎是怕冷,他的五官挺好看的,就是喜欢冷着脸,声音更是清淡,“我是你们的主管教练,俞近识。从今天起,由我负责你们的训练。”
何虹高兴道,“俞教练好!”
骆景激动地捏紧了拳头,男乒队里,没有不知道俞近识名字的,“俞教练!”
常晴则没说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反应,仿佛她才是教练。
俞近识:“……”
他说,“报一下惯用手和训练进度。”
何虹说了很多,把自己从打市赛开始就事无巨细地汇报了一遍,“我用右手,直拍!”
他们宿舍,何虹、常晴都是右手直拍,只有黎海燕,是右手横拍。
骆景有些欲言又止,说完“右手”,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才说,“直拍。”
俞近识问,“直拍还是横拍。”
骆景隔了有一分钟才回答:“……直拍。”
三个右直,仿佛是给俞近识量身定制的徒弟。
俞近识看了骆景一眼,转而道,“你们三人训练进度不一样,我会单独安排你们的训练项目和菜单,今天先摸底一□□能,女生操场八圈,男生操场十圈。”
何虹:“QaQ俞教练……”
俞近识没给她争取的机会,“开始。”
体能摸底下来,常晴最后三圈有些体力透支,骆景则还算可以,何虹第五圈的时候就差点趴下,后面全靠自我催眠才以走路的度“跑”下来。
的训练日程第二天就到了三人的手上,三个人都有体能训练的内容,但占据的训练时间不同,骆景的占十分之三,何虹占十分之七,常晴……最离谱,占十分之九。
蛙跳、跑圈、上下肢训练……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田径队。
男生的训练时间占比虽然不多,但是不代表强度低,常晴本来想如果强度不够,自己可以加练,毕竟她的年龄在这儿,比起十四岁到十六岁的其他队员来说,差距不是一点儿。
但俞近识直接照着她的体能极限给她拉满了。
正好她也不用早起晚退,按照俞近识规定的每日目标进行训练就行,其他两人显然也是被拉满了,三个人一起早起晚退,训练的人多了,便没有了谁更早谁更晚的概念……
常晴剩下十分之一的训练项目全都是最基础的练习,比如对墙练习重复击打,对着自动球机器练习重复的接球。
何虹都有些惊讶,这些最最基础的训练,对于她和黎海燕来说,是六七岁时入门的训练,常晴怎么……
她原本还担心常晴有心理负担,但几天下来,见她像是没事人一样,根本不在意周边其他人讨论和议论的目光,基础训练做的格外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