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咬了咬牙,推门进屋就喊:“沈叶迦。”
屋子里开了灯,却没听到什么动静。
事后回想起来,她才现,言布布其实在电话里对沈叶迦受伤的描述十分含糊不清,导致了她根本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所以总是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
听不到声音,就觉得他是不是疼到在家里晕了过去。
当她屏住呼吸,一脸煞白地穿过客厅,快步走进卧室的时候,她只看到床上的被子是掀开着的状态,而他人依然不知所踪。
“沈……”
她再次开口叫他的名字,下一秒,却感觉到耳后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响。
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从后重重地拥住了。
熟悉的独属于某人的味道与冷冽的风一并席卷而来,她僵立在原地,就感觉到身后的男人侧过脸,在她的下巴和脖颈处旋下一个又一个吻。
热切又激进,看上去丝毫没有半点儿虚弱的气息。
她张了张嘴,奋力从他的怀里挣开来,想去看看他身上的伤。
谁知她刚一动,就听到沈叶迦倒抽了一口凉气,从喉间传出一声闷哼:“……疼。”
魏然同学完全忘记了——咱们沈大警官皮糙肉厚,耐痛力强到非人,更不会在嘴上轻言疼痛博取同情。
但她确实被这一声给唬住了,手指轻抓着他的肩膀,神情紧绷地从上到下打量他:“哪里疼?”
“哪里都疼。”
沈叶迦故作痛苦地眨了眨眼,鸦羽般的睫毛低垂下来,“手疼、背疼、脚疼、心疼。”
“还有……”顿了顿,他用健腰轻顶了下她,“这儿最疼。”
第64章春鹿溪只能你来帮我擦。
沈叶迦这辈子见过的穷凶极恶的歹徒数不胜数。
拿刀的、拿枪的、拿斧头的……什么都有。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他的心里还曾生过一丝本能的畏惧。但第二次、第三次再见,他的心里就没有恐惧存在了。
只有一定要将这些罪犯绳之以法的执念和决心。
民警的工作比起刑警,危险系数多少要小一些,但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危险。
当在商业街巡逻的同事给他打来电话,他赶到现场看到一地的伤者和鲜血,尤其其中还躺着一名已经奄奄一息的同事时,先前那些他努力想要忘却的记忆又如排山倒海般向他涌来。
那疯子显然是精神失常,并不知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从头至尾都只是凭借身体的趋势用刀挥向所有素不相识的无辜的人。
他冲上前将那疯子击倒在地,与对方扭打在了一起,并试图去夺刀。
快要将刀夺到手的那一刻,刀尖是冲着那疯子的脖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