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平道在大理寺素来横行霸道,手上也不知道落了多少冤假错案,素来是个招人嫉恨的主,但耐不住其在大理寺作威作福惯了,照旧是行事彪悍。
大理寺过的人犯多,探听的消息也多,也不知道是从何听来赵伦入选的内幕,身为仕族子弟,又瞧不上赵伦的草根出身,是以公开羞辱。
一来他赌赵伦不敢拿他怎么样,二来赵伦若真是动手,恰中他的下怀。
事关殿下终身大事,赵伦他殴打朝廷命官,妒心过重,岂能继续参选,岂能担当公主夫婿,左平道内心阴损,赌定赵伦要么失控,要么只能憋着这口气!
未曾想到这赵伦也是个心计深的,居然用这一招来羞辱他,真令他恨之入骨!
身为男儿,头顶绿色,何等羞辱!
秦风也没料到赵伦此等威吓外露的人也有这样的心计,及时收手后还能想到这一招,不禁多看了赵伦几眼,对此人刮目相看,两相比较,左平道倒显得小家子气。
他正想得入神,只觉得一道凌厉的眼神落在身上,定神一看,那赵伦在打量自己的脸色。
秦风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何这赵伦对自己的杀意格外重,左平道倒是替他释疑了——这货暗恋公主。
他能成为候选人是求了圣上开恩,而自己也是求来的,但是萧令瑶亲自去求的。
同样是求,包含的意义大为不同!
按一般人看来,这是一出活脱脱的三角恋呀,他爱她,她爱他,狗血得一批,秦风闭上眼睛,想到了现代社会晚间黄金档播放的狗血电视剧,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成为主角之一。
赵伦收了拳,轻抚着刚才皮肉都快绷开的拳头,脚踩着地上的树枝,阴冷一笑:“此物与左大人甚为相配。”
杀人不用刀,刀不刃血,照样致人于死地,左平道两眼血红,劈了赵伦的心都有。
可惜,秦风暗忖左平道不敢,对方可是个七品高手,他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一出戏看得真是痛快,官场非战场,但这不露硝烟的争斗也好看。
郭士通却是一脸失望,在秦风耳边嘀咕道:“叫唤半天,又不打,还不如吃饭。”
那管事公公赶紧走过来,说道:“诸位郎君,宴席已备好,请诸位入席吧,在下姓严,诸位在此期间,由咱家负责诸位的寝、食,若有不便之处,请诸位尽管提出。”
“严公公客气。”对这位管事公公,他们倒是不约而同地客气,那一直准备就绪的小公公和小宫女立马替他们布菜。
秦风饿了半天了,但还是耐着性子最后一个入席,坐在白连州和郭士通的中间。
此时,一道身影从这庭院处悄然闪了出去,一路奔行,身影迅如闪电,直至驱入御书房前,叩道:“陛下,属下已探听完毕,特来回禀。”
那元帝在书房挥墨中,闻言道:“宣。”
洪公公开门,那身影进入不敢抬头,再叩拜见后才将刚才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道来。
元帝手中的狼毫一顿,墨渲染至纸上,嘴角的笑容不见暖意:“好一个大理寺卿!”
洪公公心头微颤,也暗骂左平道不识相,圣上既许赵伦参加甄选,那赵伦便是圣上的脸面,他不愿意给赵伦脸,那岂不是间接损圣上的脸面色,这次这位大理寺卿是玩砸了。
“那太傅府二公子如何?”元帝再次提,只是再无书写的兴致,思忖后将放到一侧。
“回禀陛下,此人看不出所以然来,与那郭参将看上去关系颇近,处事颇为本分。”
元帝细品之下,却是摇头:“非也,非也。”
洪公公素来擅长揣测圣心,此时不解道:“陛下,既是安份守已,为何称不上本分?”
“那郭仕通之父郭显能与秦太傅不和已久,水火不相融,在朝堂之上也数次针锋相对,彼此不留情面,郭仕通与秦云也是不和,说两家是世仇也不为过。”
元帝双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道:“这秦风身为庶子,身为秦家人,却能让郭仕通与他交好,此人有这般的本事,安能称为本分,看来瑶儿看上的人也并非一无是处。”
洪公公知晓元帝对秦风并不看好,要不是公主殿下哭闹几回,那最后一个名额是要给镇北侯之子的,如今听到圣上这番揣测,莫不是对秦家小子有了改观?……
洪公公知晓元帝对秦风并不看好,要不是公主殿下哭闹几回,那最后一个名额是要给镇北侯之子的,如今听到圣上这番揣测,莫不是对秦家小子有了改观?
“那小子三箭虽只其二,但见他手势纯熟,虽无凛天杀气,却是志得意满。”元帝叹道:“我看他,倒是比秦太傅的长子要强许多。”
“回禀陛下,这秦风本是妾室所生,其母亲是商户之女,当年因生得貌美被秦太傅看上,可惜因为家世不显,后被厌弃,这秦风长相是随了母亲,自然比长兄俊美。”
洪公公不敢明说太傅夫人长相一般,所以长子秦云相貌平庸。
“听闻因先天不足,体质偏弱,所以不能习武,后因为秦太傅顾虑岳父,刻意打压次子,令其不得文考,断了他的仕途,好在此子争气,研习医书,三年前开设医馆,名声大振。”
元帝听了这半天,越听越不是滋味:“朕的瑶儿天资聪颖,当挑得如意郎君,十人当中,唯独他秦风是妾所生,又无一官半职,让朕如何心安!”
“陛下,”洪公公的心肝都在颤,正要说话,外面响起一个声音来——“世间夫妻当和睦为上,举案齐眉,未来夫君疼我便是最好,唯得一人到白,是儿臣所愿!”
萧令瑶嫣然一笑,手中捧着托盘,上面放置着血燕盏,专程为元帝送过来。
恰好听到元帝所说,便出声辩驳,看元帝面色稍变,缓了缓面色,恭敬地将血燕盏放置书桌上,撒娇道:“父皇,儿臣刚刚去看过母后,将甄选情况向她说明,她倒是比父皇开明。”
“你母后一心修佛,世事不问,自然是比父皇开明,父皇赐你封号锦华,是愿你锦衣玉食,华贵无双,焉得嫁与一寻常布衣,纵父兄有官职在身,他却区区一位郎中。”
“父皇,他虽入得甄选,如今能否闯入最后一轮尚无定论,怎就料定儿臣必嫁于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