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顿了一下,不免也有些头疼说道:“李成桂既已俘虏三万倭人,那借清缴倭人不利的罪名,对他们李家出兵的法子便以很难奏效。”
“再有!”
“开城城内还有李子春带兵近万,城外李成桂率领的高丽将士加上倭人兵卒加在一起更是有近十万之众。”
“倘若迟迟不放他们入城,倒显得我大明英雄气短,不信属国臣服。”
“若是让他们一并入城,届时却也是失了城池屏障,李家、倭人之众可随时进攻我军。”
“毕竟开城城小,容不下这许多将士!”
听朱标说完,在场几名将帅均是明白朱标的心意。
只是眼下的问题是应该体面又能稳妥的安置城外那些倭人俘虏。
“陛下,末将以为断然不能让那些倭人进城!”廖永忠当即严肃说道,“且不说我军与倭人本就是明面上的敌手,单是李家那些高丽贼子,同样也是憋着一口气打算将我明军击溃,赶出高丽境内。”
“末将以为当由陛下下令,吩咐李成桂带领其高丽兵卒进城驻扎,独留倭人驻扎城外。”
“如此一来,我军想要铲除城外那些个倭人俘虏,只需寻一黑夜,带兵将其击溃便可。”
听廖永忠说完,朱标低声不语倒也是不置可否。
只是一旁的张定边顿了顿,缓缓出声道:“德庆侯所言极是,断然不能放那些倭人俘虏进城,也必然要找个由头,将他们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只不过。。。。。”
张定边眼眸微滞,缓声继续道:“只不过那李成桂为保倭人俘虏不被我军斩杀,竟也是能带领其麾下将士驻扎城外一整夜。”
“其李家护佑倭人之心不能再明。”
“倘若有朝一日,倭人兵将驻扎开城城外却也被尽数斩,即便没有根据,可也能想到是我明军所为!”
“嗯。。。。。”
廖永忠闻言,心下不由微微一沉。
的确!
眼下高丽境内包括倭人在内也不过只有三股势力,大明、高丽李家,还有那倭人。
既然李成桂不愿屠戮倭人,那倭人之死也就只能是大明动的手。
这个道理即便是傻子也能明白,廖永忠甚至都觉得自己方才所言太过蠢笨了一些。
“那。。。。。”
王志也跟着出声道:“可能嫁祸给白头山兵卒?”
“毕竟倭人与高丽也是宿敌,早有深仇大恨。高丽旧朝,白头山兵卒率兵屠戮倭人俘虏,这理由倒也能说的过去。”
“若嫁祸给白头山兵卒,的确能说的过去!”张定边平静应声的同时,却也是默默叹了口气。
“只不过白头山兵卒距离开城路远,其间要跨越数个有我大明兵卒驻扎的坚城。”
“单是白头山兵卒绕过开城,于开城城下屠戮倭人将帅,我军却丝毫不知。”
“这未免有些不能让人信服。”
待张定边说完,廖永忠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一时烦躁直接出声反问道:“那你说!”
“你说说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放任那些倭人俘虏就这么在城外驻扎吧!”
“德庆侯!”当听到朱标的声音,廖永忠忙拱手回道,“陛下,末将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倘若这嫁祸之法不成,我等又该如何铲除这些个倭人?”
闻言。
朱标虽也已经有了法子,不过还是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张定边。
也是接触到朱标的目光,张定边没有半分迟疑,当即出声回道:“陛下,眼下最好的办法还是让李家与倭人反目,亦或是让倭人率兵袭扰我军。”
“这样一来,我军铲除倭人俘虏便也是出师有名。。。。。。”
“有他娘的是出师有名!”不等张定边说完,廖永忠一时愤恼,直接没好气道:“倘若不是为了这所谓的出师有名,陛下何必顾虑至此,我军又何必畏畏尾?”
“恐怕一早我军便能彻底铲除倭寇,如今便也该筹划着该如何击溃李家那些个崽子了!”
不怪廖永忠如此恼怒。
实在是为了这出师有名,他廖永忠当真算的上是忍气吞声。
若不是顾念朱标的仁德之名,若不是为了名正言顺对倭人、对高丽李家用兵。他廖永忠昨夜也不必和那李成桂虚与委蛇,眼下也不至于将麻烦丢给朱标,让朱标头疼。
廖永忠虽然不懂主忧臣辱,可朱标不仅是大明的皇帝。
说句僭越的话,朱标是上位(老朱)的儿子,算的上是他们的晚辈。
同样!早年勋贵案中,朱标更是他廖永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