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着许贵妃道:“朕今儿刚过来,赶路有些乏了,明儿也去猎两只狐狸给你做衣裳。”
“那臣妾就等着陛下给臣妾猎狐狸了。”许贵妃笑了起来,“旁人给的臣妾再不要了。”
贵妃送皇帝回了帐子之后,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对着6想容问道:“究竟除了什么事?”
6想容道:“衡儿找不到了。”
许贵妃低低地骂了一声:“八成又是那个老妖婆。”
6想容道:“你怎知道是她?”
“除了她还能有谁?”许贵妃恨道,“只是我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带几个人出来,怕是不能帮上你多少。太子妃可有叫人前去通知太子殿下?”
6想容道:“已经找人去找他了了,也借了鲁王那边的人手去找了,这会儿……也只能等着了。”
说话之间,萧攸已经回来。
他飞身下马,快步走到6想容跟前,对她安慰道:“衡儿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也派了咱们的人去山前山后林子里一并都找人。这会儿先不必跟父皇他们说什么,毕竟没找到结果,若是再派出大批禁卫军动起来找人,更容易打草惊蛇。”
谁知皇帝的禁卫军队伍里会不会混着三哥的人。
6想容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如今也只能结果了。
萧攸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道:“手这样的凉,怎么也不知道加件衣裳再出来?”
6想容轻轻摇了摇头。
她现在一心想着衡哥儿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萧攸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放心,衡哥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若是衡哥儿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定要那些人统统给他的孩子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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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衡哥儿的人依然没有找到,6想容感觉自己的整个心都沉了下去。
正在这时候,她远远听到外头小宫女的一声浅呼:“回来了,小太孙回来了。”
6想容赶忙拉着萧攸出来,远远看到苏耀背着衡哥儿走了过来,此时衡哥儿在苏耀的背上睡得正香。
6想容看到苏耀身上好大一块血迹,脸上沾了几滴,不由问道:“苏将军可是受伤了?”
苏耀抹了一把脸,道:“不碍事,是外头野兽的血。”
萧攸走上前来,将衡哥儿从苏耀背上接了过来抱在怀中,道:“外头冷,进里头说。”
等进到帐子里后,周嬷嬷先带着衡哥儿下午睡觉,钟嬷嬷则给几人上了茶点和宵夜。
苏耀换了身衣服后回来坐下,将今天生的事情对太子和太子妃和盘托出。
他和两个随侍跟着衡哥儿刚出来没多久,那个叫小佟的随侍就被荣王世子萧广身边的人临时叫走了,就余了苏耀和小唐跟着衡哥儿。
大家都是第一天过来,对这一片并不熟悉,衡哥儿逛了一会儿后,就看到方才给他们送果子的那个郭嬷嬷走了过来,对衡哥儿行礼,说是脸色渐晚,自己可以带路把小太孙领回去。
他们跟着郭嬷嬷往回走,转眼被带回了一个帐子。
这个帐子和衡哥儿的帐子布置得很是相像,但衡哥儿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帐子。
他对着苏耀推断道:“我母妃最是不喜欢这个熏香,周嬷嬷是母妃的乳母,一定知道母妃不喜欢这个味道,不会选用这个熏香的。”
苏耀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当即叫衡哥儿先跟小唐换了衣裳,出门去找太子妃,不要在这里多待。
衡哥儿离开后,苏耀带着小唐在里面翻看这个帐子的奇特之处,不过站了一会儿就开始变得头晕,苏耀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他随手从衣服上撕下两条小小的布片,蘸了茶水打湿后,裹进了鼻子,小唐只是个小孩子,更是撑不住了,一早就倒了下来。
苏耀想了想,牢牢握住了他的手,一起倒了下来。
很快就来了几个太监打扮的侍卫,企图分开两个人的手,却现很难掰开。
其中一个年级稍长的人感慨,这个护卫倒还真是忠心,这会儿都不忘了要握紧皇太孙的手,生怕他出什么事。
另一个跟在后头的人却道,这小孩子看着似乎长得不太像小太孙。
方才说话那人反驳道,难道你见过小太孙?
后头那人道,只在两年前的时候偶然见过一面。
前头那人再度反驳道,小孩子长得快,一时变了模样也是有的。再说了,你看这护卫握小太孙手握得这样紧,一定就是真的太孙。
三皇子不敢动用熟面孔,这些甚至都不是他的府兵,而是从外头培养的势力,所以根本就不认识衡哥儿,但顾着交差,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那些人将苏耀两人搬到了一辆运输粮草的车子上,遮盖好了之后一路东行,最终停在河边,搬到了一个竹筏上。
那竹筏是做的,只用绳索松松地绑住的,飘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散架了。
苏耀和小唐也随之落入了水中。
苏耀估计,这些人也没想着直接让小太孙出事,而是打着让小太孙“失足”落水的主意,将这些事情都归咎于意外。
苏耀这会儿也清醒了不少,带着小唐游上了岸,而后叫他扒了小太孙的那套衣裳往回走。
而三皇子的人并没有散,还等在岸上,似乎上头还有其他什的指示,也可能在等着见证苏耀二人出事后才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