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为什么要向他屈膝?!
不是,她们走了,屋里岂非就剩下了她和这男人两个人?!
赵素猛地扭头,正好对上男人手上那把明晃晃的医刀。她心下抽搐:“我爹是庆云侯,掌着朝廷千军万马!你最好识相点,别乱来,我可不是好惹的!冒犯了我,我就叫我爹把你剁成肉泥!”
男人面无表情,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那颗被划开了的疮,然后使劲一挤——
“嗷呜!——”
赵素痛到出了狼嗥!
这家伙是不是把他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挤疮了?是不是成心的?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疼!
痛过了这一着,余下的实则已经麻木了。
赵素趴在榻上,痛到已经失去思考力。
早知道这样,她就是宁愿疼到一晚上不睡,也绝不出来!
“好了!”
鬼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沁凉的触感过后,只觉患处贴了片什么东西,然后男人就懒洋洋地放话了。
赵素火爬起来整衣,然后伸手进袖子里握住了昨日花想容塞给她的匕!
——她在京城也算是有名有姓,蒙受这种奇耻大辱,除了灭口还有什么路可走!
“脓根虽除,但腐处还没挖干净,或许还要第二次清理。不想残废的话,十日后来复诊。”
匕还没有掏出来,这侧对着烛光擦拭的家伙就斜乜着凤眼瞅过来了。
啥意思?!
威胁她?
赵素没被他吓住,但是他突然乜过来的这一眼,让人再次觉得有些熟悉!
她到底哪里见过这双眼?
她目光再落在他反复擦拭着医刀的那双手上——这手匀称修长,看上去也柔软温暖,根本就不该是双普通人的手,这家伙到底干嘛的?
灭了口到底她爹能不能罩得住?
“听见了吗?”男人又斜睨过来。
赵素蓦地打了个激灵站直:“听见了!”
说完她才觉得自己听话得过份,继而有些憋屈!
见了鬼了,为什么她连庆云侯和许谙都能不怕,却居然在这人面前犯起了怂?
男人把刀放下,瞅她一眼,然后竟然跟她唠起了嗑:“听说你昨天跟你准未婚夫打了一架?”
赵素对他说出这番话感到甚为震惊:“你认识我?”
就算她说了自己的来历,那也不代表他这么快就能掌握到她和许崇是什么关系这样的信息吧?
这男的依旧面无表情:“在这京城里,要做到不认识你赵大小姐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