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冼氏接着道:“是说了些话,说的是邓夫人叮嘱她,如今邓氏被休,我是这个家的主母是她名义上的母亲了,让她回来后敬着我些。”
褚欢听着,寻思了片刻,笑了:“看来邓氏已经有了计划了。”
冼氏道:“欢儿你放心,娘很防着她,她从进来到出去,都有半夏盯着,这谙兰院也被杨妈妈和邱妈妈守得密不透风,她绝对无法在娘这里做什么手脚。”
褚欢道:“我自然不担心这个,我只是奇怪,就算邓氏想要谋害父亲,褚漱玉也参与其中,哪怕她们想要嫁祸您,如此反常的来接近您,也是授人以柄啊,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褚漱玉以前对冼氏的厌恶,是毫不掩饰的。
现在邓氏虽然是咎由自取,可是被休的原因也是因为冼氏,而且还是褚欢逼得褚眀修休妻的,褚漱玉更该厌憎冼氏才是。
如今她一反常态的来看冼氏,以后出了什么事,这都是一个异常和把柄。
没道理可言的。
冼氏无奈道:“这娘就猜不到了。”
褚欢也没想让冼氏猜想这些费脑的事情。
看过冼氏,一番诊脉和叮嘱后,褚欢便出去外面,拉上正在和小舅子坐在一起说话的景烜,心事重重的离开了谙兰院。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碰上了褚漱玉。
褚漱玉没了之前的骄矜傲气,上前来很乖顺的跟景烜和褚欢行礼:“拜见明王殿下,拜见明王妃。”
恭敬得奇怪,还没有丝毫不情愿。
褚漱玉现在,真的太古怪了。
褚欢道:“平身。”
褚漱玉道了声谢,缓缓站直身子,却垂着眼睑,一副不敢直视冒犯的样子。
褚欢打量着褚漱玉,若有所思的问:“听说邓氏病了,三姐姐也去照顾她了,如今三姐姐回来了,她是好了?”
褚漱玉恭敬回话:“回王妃的话,母亲还没好,可是母亲已经是被休弃的人了,我总还是褚家女,不好一直待在邓家,舅母也说,如今二娘病着,我该回来对二娘尽孝,为母亲赎罪。”
褚欢挑眉。
这话听着,总有种让人瘆得慌的感觉。
太古怪了。
褚欢盯着褚漱玉,又问:“三姐姐看着神色憔悴萎靡,像是病了,可请了大夫看?”
褚漱玉道:“我并无大碍,只是近来横生变故受了打击,又担心母亲和二娘的病情,才瞧着憔悴了些,多谢王妃关心。”
褚欢淡淡道:“既然从邓家回来了,就好生休息吧,我娘那里,不需要你尽孝。”
褚漱玉:“是。”
褚欢拧眉看着褚漱玉这般顺服的姿态,愈感到不适。
她转头对景烜道:“殿下,我们回去吧。”
“好。”景烜牵着她,往褚家门口的方向去。
褚漱玉福了福身,道了一声恭送。
站起身后,她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目光锁定在景烜的身上,目光晦暗。
若是当初没有替嫁,如今的明王妃,该是她了。
也不会有如今的诸多变故了。
当真是,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