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欢嗯了一声。
其实她水性也好,毕竟那三十年里,她常年学医行医,压力大的时候,把自己潜在水里,可以适当解压,也能让脑袋清醒。
她心思一动,扭头笑问:“出手救她,莫不是想对秦辅示好?”
景烜却反问她:“你不是想救她么?”
褚欢怔了怔。
她刚才确实在考虑要不要救人。
她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医者仁心生命至上,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条性命无端消逝在眼前,缺什么都不做。
不多时,溪泠潜到水底把人捞起来了,人也被溪泠提着回了他们这艘画舫。
秦启月被水淹了好一会儿,还呛了水,已经不省人事性命垂危。
褚欢让溪泠将她扶着做好,在她身上的几处穴道摁了几下,秦启月无意识的吐了几口水,性命无虞了。
褚欢这才给她把脉,本想看看她情况如何,可把脉后,她面色变得凝重。
“把人弄进去,给她换身衣裳,擦干头。”
溪泠赶忙把人弄进去了。
与此同时,他们的画舫已经成了焦点,周围那些画舫的人都看着这边。
尤其是秦启月所在的那艘画舫,已经靠拢了过来,还有那些同行的女子和秦启月的婢女一声声的叫着秦启月。
吩咐东青带人留在外面应付那些人后,褚欢和景烜走进船舱。
虽然可能不太用的上,但是画舫上还是准备了褚欢的一套干净衣裳,以便更换,正好可以给秦启月换了。
溪泠和拂兮在里间给秦启月换衣,褚欢和景烜在外面等着。
景烜道:“没了性命危险,把人交还给那艘画舫的人便是,她肯定也带了侍女,自会照顾好她,何必把人弄进来?”
褚欢低声道:“她身上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
“她身上中了会导致身体衰竭多病的药物。”
景烜微讶:“就像你之前用在婼儿身上的那些?”
“是也不是,我给公主用的,只是暂时的假象,病过之后就好了,并不会伤及根本,可她身上的,药性不仅猛烈,且阴毒至极,一旦药性渗入伤了底子,便是不可逆的,人会短命多病。”
说着,她思忖了一下,渐渐眯起眼眸:“而这种药,落水之后身体受寒容易生病,便是最好的催化,且催化之后会不留痕迹,寻常医者绝对看不出来,莫非她是故意的?!”
景烜思索着褚欢的话,不做置喙。
过了会儿,东青进来道:“殿下,英王殿下和沈世子来了,说要跟殿下道谢,然后接走秦姑娘去看大夫。”
想来是那艘画舫上的姑娘们求见无果,知道了这里是景烜的画舫,就找了同样在游湖的英王和沈郯来出面。
褚欢看了一眼景烜,景烜点了头后,她走进里间。
景烜出去应付人。
褚欢走到里间,拂兮和溪泠在给秦启月擦头,身上已经换好了干净清爽的衣裙。
秦启月还在昏迷。
褚欢上前又给把了脉。
果然那些药物正在迅催化渗透秦启月的身体,秦启月的身体脉象也越来越虚弱。
褚欢忙道:“去拿我的针来。”
拂兮去拿了。
因为褚欢的吩咐,现在但凡出门,拂兮都会带上一副针,以便不时之需。
褚欢让溪泠褪去秦启月的上衣,把人扶着坐起来,然然后开始扎针。
她要阻止药性继续催化损伤秦启月的身体,还得把已经蔓延在她体内的药效逼出来,把伤害降到最低。
褚欢一边忙着,一边对溪泠吩咐:“你立刻以最快的度回府去,把我制的第七号和第十六号两瓶药拿来。”
溪泠不做犹豫,赶紧出去了。
一轮施针后,总算抑制了药性催化,等溪泠拿药来给秦启月吃下,再借用清毒之药逼出已经侵染身体的药效,就能避免不可逆的损伤。
秦启月恢复意识辗转醒来,人却没什么精神和力气。
“你……你是何人?”
褚欢淡淡道:“救你的人。”
秦启月锁眉审视着褚欢,看到褚欢身上的浅紫色衣裙,想到了之前远远看到的和明王一起放灯的那抹身影。
“你是……明王妃?”
褚欢不承认也不否认,问她:“你身上被下了致身体衰竭多病的药,其药效猛烈如毒,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么?”
秦启月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