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盯着陈洪看了一眼,看来他只能探查出自己近来用药繁乱,却是探不出其中药性的。
褚欢给他用的药都很复杂,是不同于常规的祛疤药物,所以即便是太医院院正,也无法分辨出来。
她的医术,当真是高不凡。
景烜颔:“嗯,这段时间病过一场,旧时的方子不太管用了,府医让本王尝试了一些新药。”
陈洪点头,继续斟酌脉象,道:“臣探出寒邪内侵,水饮凝滞的脉象,又血虚之极,当年重伤之下损伤的元气,还是未能调养回来,殿下又身患寒症,还是莫要气郁于心了,这可不利于身子啊。”
皇帝闻言,稍稍安了心。
不是假象就好。
皇帝拍了拍景烜的肩头,温声宽慰:“烜儿,你也切莫总是郁结于心,凡事不可强求,当年你九死一生,能活下来,朕已然老怀安慰,你也……看开一些吧。”
“……是。”
。
褚欢就猜到自己独自出外面等着,必定会被皇后叫去。
果然刚出到皇帝的宫殿外,皇后身边的林乔就出现了,显然是一直在等着机会。
去到皇后宫里,刚见到皇后,皇后就冷着脸勒令。
“跪下。”
沈皇后和邓氏是姐妹吧?都喜欢一见到就叫她跪下,以此彰显威仪。
褚欢掀裙缓缓跪下,逆来顺受似的。
皇后俨然是怀着怒气的,起身走下来,冷言冷语:“你倒是好本事,竟然弄出这么大的事来,邓家两个儿子都折在你手里了。”
褚欢垂不安道:“皇后息怒,褚欢不知做错了什么。”
皇后怒斥:“不知道?你是个有脑子的,就别在本宫跟前装傻了,邓家和褚家同气连枝,都是英王的拥护者,你却轻易地废了邓家两个儿子,你还敢说你没有错?!”
褚欢仰头,鼓足了胆气问皇后:“敢问皇后,褚欢所做的一切,影响邓家和褚家对皇后娘娘和英王殿下的忠心了么?”
皇后愣住。
褚欢目光坦然:“并没有,因为我是明王妃,只会让他们憎恶我和明王,更加忠于娘娘和英王殿下,所以褚欢不知何错之有?”
皇后想了想,好像也确实如此。
她也是先前气在头上,没捋明白其中因果。
邓家是她们母子阵营的人,褚欢却让邓家的两个嫡子一死一伤,对邓家是重创,她便觉得褚欢放肆,胆敢折损她这边的人。
可现在经褚欢这么一说,确实好似对她和皇儿都更有利了。
皇后面色稍霁,旋即眯起凤眸:“你是为了本宫,才如此的?你被迫为本宫做事,还能有这份心?”
褚欢依旧坦荡无疑:“不是,我只是想试探明王罢了,他既然说我已是他名副其实的王妃,我总得看看是虚言还是实话,如今他一心护我,看来是实话了。”
皇后挑眉:“说起这个,本宫之前让你得到他的信任,你做得如何了?”
褚欢道:“不负皇后娘娘所托,如今明王很是看重我,已然让我搬进王妃才能住的扶云阁,多番寻我相伴,为了我,连柳姑姑都加以责备了。”
虽然明王府的事情,景烜让人封锁的挺严密,但是皇后有人在明王府,也多多少少能传出点消息的。
皇后虽然知道的不多,大概知道褚欢近来和景烜的接触多了,褚欢搬去了扶云阁,柳姑姑病了。
她还挺惊惑,景烜是个冷心肠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谋得信任的。
她不信褚欢真有这本事,审视着褚欢道:“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得到他的欢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