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以一个夫子的身份表达清楚自己的立场,引导学生们一心向善,至于学生们是否会听,听了又是否会认同,就不是她身为夫子所能决定的事了。
木蓝觉得李橘白的想法有一点天真,但也能理解吧。
如果她还是尚书府大小姐,别说什么忍辱负重了,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面对敌人当然是趁他没有防备就赶紧收拾了,难道还要等对方准备周全来犯的时候再反击吗?
不过现在流落至此,一个穷困书生,没什么倚仗,除了忍还能咋地。
她想了想,暂时放下了自己的打算:&1dquo;夫子说得有道理,那就敌不动我不动,如果一直相安无事自然最好。”
李橘白眼神深沉,总觉得这个人有些言不由衷,不过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她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的时候,木蓝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木堂和邵旺族两人,她默默跟着他们走到偏僻处,此时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就说嘛,有些人的本性是改不掉的,也是不可能一直安分守己的,只不过是时候未到而已。
眼下,就是时候了,看吧,贪吃的鱼儿自己来咬钩了。
邵旺族见四下无人,便像从前那样一手搂过木蓝的肩膀:&1dquo;那李橘白的滋味怎么样,小爷我这么多年都没得手,没想到便宜你了,不过两个女人也成不了事,就当是让你先帮我尝尝味了。”
他说着还摸了摸木蓝的下巴,说起来这个女人也是好颜色,只不过平时总摇头摆尾像个哈巴狗,让人提不起兴致。
今日一看,莫名觉得心里痒痒的,让他有一种想要染指的冲动,若是把木蓝和李橘白一起&he11ip;&he11ip;
邵旺族想到这,笑容更大了些,手也不安分的往木蓝脸上摸去。
木蓝佯装鼻子痒,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心里早已经把邵旺族骂了十八遍。
邵旺族嫌弃地抽回手,看着手上的不明液体,他抽了抽嘴角,笑不出来了。
木堂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木蓝:&1dquo;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让邵老大笑话了,把你叫出来是告诉你明天休沐不用回家了,你想办法把李夫子留下,到了晚上用这个把她mi晕,然后就没你的事了。”
邵旺族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接过话道:&1dquo;就按你哥说的办,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嘿嘿嘿。”
他脑补了一番左拥右抱的美事,抬起手又想去搂木蓝,结果又迅收了回来,心道这个女人真是扫兴,和李橘白一样让人晦气。
木蓝耸着鼻子,一副喷嚏就在嗓子眼,要打不打的样子。
搂肩膀的时候,她想了想原主的做派忍了,摸下巴的时候,她想着为了大局忍了。
可是这个王八蛋竟然还想占便宜,太恶心了,不能忍了。
刚好天太冷,她鼻子一直不太舒服,干脆毫无形象地打个喷嚏,痛快了。
见邵旺族的手又不安分了,木蓝深吸一口气,佯装又想打喷嚏,心里恨不得直接往这个王八蛋脸上吐口水。
她伸手接过木堂手里的一柱香,然后一脸表忠心地道:&1dquo;大哥放心,邵老大就等好吧,我一定把事情办妥。”
狗东西,等着瞧。
邵旺族因为木蓝的喷嚏,心里有点膈应,便摆摆手让她走了,然后和木堂勾肩搭背往县学外走去:&1dquo;小爷今晚带你先去快活快活,明晚你就跟在我后面,到时候那李橘白啊,哈哈哈咱哥俩一起也别有一番滋味哈哈哈。”
木堂狗腿地点着头,腆着脸恭维,两个人逐渐走远。
木蓝眸光轻闪,一丝戾气从眼底升起,她改变主意了,让官府收拾他们太便宜了,不阉了这两个人她就不姓木。
好像自己本来就不姓木来着,不过没关系,总之到时候一定要把这两个狗东西给阉了就是了。
木蓝回到房中,见李橘白正在整理书籍,她便把那一柱香拿出来:&1dquo;鱼儿上钩了,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自己贼心不死。”
李橘白望着桌子上那根暗红色的香,面色平静道:&1dquo;按你所说的行事,到时候务必以自身安全为重,其余的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木蓝点点头:&1dquo;夫子放心,我会注意的。”
次日一早,李橘白趁所有人没注意的时候,早早离开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去找县学的院长商量事宜。
学生们在休沐日一般都会回家,县学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在,到处都静悄悄的。
冬日的天黑得特别早,北风也渐渐刮了起来,木蓝一个人在房间里点燃火烛,然后算准时辰走了出去。
刚走出院门,就见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躲在墙边,她悄悄松了口气道:&1dquo;夫子正在泡脚,一会等她洗漱好,我就点燃香,然后出来唤你们进去。”
邵旺族听完,语气不自觉地急切了一些:&1dquo;快去,事成后,小爷一定重重有赏。”
木蓝低头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回房,一进门就赶紧换了李橘白平常所穿的衣服,然后又挽了个一样的髻,好在两人身形相仿,又有夜色掩映,不走近也看不清脸。
她把提前准备好的半盆水端起来,然后开门走到院子里的树下把水倒掉,全程行云流水,把李橘白的动作模仿了个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