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智把酒坛里最后一点就悉数倒入自己的碗里,跟他们碰了碰:“那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孙满满:“……”
这个时候不是该祝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吗!
她看着空智和谢凉都将碗里的酒喝了下去,自己也将碗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卿如雪给他们找了两匹快马,并派了人送他们出宫。走出宫门时,孙满满回头看了看身后金碧辉煌的宫殿,对身旁的谢凉问道:“你说空智会成为皇……夫吗?”
“皇夫”这个词令谢凉忍俊不禁,他也回头看了看皇宫,轻叹着道:“往后的事,谁说得清呢。”
孙满满问他:“没有留在宫里,你会后悔吗?”
“后悔?”谢凉偏头看着她,恰逢阳光斜打入他眼底,温柔得仿佛能将冰雪都消融,“我本是江湖人,满满认为我会贪图朝中权势。对我来说,这江湖只要有剑,有酒——还有你,便足矣。”
孙满满望着他漂亮的黑眸,她想起第一在光明门见到这双眼睛时,就被他看得乱了心神。她对谢凉回以微笑,眼里似乎也染上了阳光:“那我想要的比阿凉多哦,我还想要阿凉烤的鱼,欢天酿的酒,李大伯的烧饼,老板娘的糖水,还有辣到升天大乱炖,谢府的蒸蛋和老鸭汤,那天路边吃的野果子……”
孙满满还没说完,谢凉就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轻柔的吻辗转缠绵了好久,才从她唇上抽离,谢凉眉眼带着笑,轻抵着她的额头道:“做人不能太贪心了,不过满满想要的话,我都给你。”
送他们出宫的人终于看不下去,在旁边猛咳了两声:“谢大侠,孙门主,你们请便,我回去跟皇上复命了。”
他说完就飞快地转身走了,也不知道空智大师每天跟他们呆在一起,是怎么活下来的。
谢凉和孙满满离开京城后,直奔光明门而去。离开这么长时间,孙满满还真有些想念欢天……的辣到升天大乱炖和酒了。
此去路途遥远,所幸两人也不急,一路看山看水,悠哉惬意。
再次回到明光山时,已是深秋,山上一些树木的叶子开始泛黄,孙满满嗅了嗅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桂花香,对走在身旁的谢凉道:“每年秋天欢天都会酿桂花酒,我们回来的时间真是太对了。”
谢凉笑了笑,对她道:“算算时日,我让爹娘送上明光山的聘礼,应该也已送到了。”
一句话又惹得孙满满心头的小鹿乱跳起来,她别过头,没再去看谢凉。
光明门的左右护法及骨干张老,在他们上山前,便受到了消息,等到孙满满和谢凉慢吞吞爬上山顶时,他们一个不差地站在外面,等着他们。
孙满满被着阵仗唬得愣了愣,她笑着走上前,对面前的四人道:“阿仁宋沉欢天喜地,我回来啦!你们其实不用在门口迎接我的!”
“呵呵。”欢天皮笑肉不笑,其余几人均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儿,端木仁才作为代表开口问谢凉:“谢大侠,那些红彤彤的东西,是你派人送上来的?”
谢凉想了想,道:“你说聘礼?”
“聘礼?”端木仁拔高声音,看着孙满满。孙满满呵呵笑了两声,对他们道:“对呀,我和阿凉要成亲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端木仁:“……”
欢天倒是真的很惊喜很意外,原本以为门主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竟然真的被她调戏到谢凉了!都调戏成自家相公了!
端木仁缓过这口气,看着谢凉道:“谢大侠,虽然门主的爹娘都过世我,但我和宋沉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也算是她的兄长,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虽然你现在下了聘,但还要挑日子算八字……”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孙满满打断了:“成个亲而已,怎的这么麻烦?”
端木仁道:“成亲自然麻烦,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都不成亲?”
“……”孙满满眨了眨眼,“难道不是因为——找不到吗?”
端木仁:“……”
谢凉笑了一声,对他们道:“我让爹娘下聘的时候,已经把我和满满的生辰八字一起交给我娘,她自会找人算的。”
孙满满微讶地看着他:“阿凉怎么知道我的八字?”
谢凉反问道:“满满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孙满满:“……”
他这话一说完,端木仁宋沉欢天喜地看向他的目光全变了。谢凉像个没事人似的,迎着他们的目光,任由他们打量。
他一派泰然自若,孙满满却扛不下去了:“那啥,我和阿凉赶了这么久的路,不是应该先让我们休息一下吃顿好的吗!怎么你们跟审犯人一样呀!”
端木仁终于收回目光,对孙满满笑了笑:“门主说的没错,欢天已经准备了辣到升天大乱炖欢迎你。”
“啊,那太好了!我们先吃饭吧!”孙满满拉着谢凉跨进光明门,对他道,“阿凉还是住在上次那个房间吧。”
宋沉看了端木仁一眼,端木仁开口道:“门主,那个房间没有打扫过,还是给谢大侠安排另外的房间吧。”
“哦,这样啊。”孙满满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那就我的房间吧。”
端木仁:“……”
他挤出一个笑容,对孙满满道:“属下现在就吩咐人去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