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满满看着他一笑:“空智大师果然厉害,连姑娘都听得出来。”
空智也朝她露齿一笑,然后侧过头去问谢凉:“怎么办?过去看看还是绕到?”
谢凉笑道:“你都听出来有姑娘,那我们还是上前一看究竟吧。”
三人骑了没多长一段路,果然看见前面有五个男人,正把一个姑娘围在中间推搡。那姑娘神色惊慌,看上去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们是什么人?”空智拉着马缰,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
见有人过来,几人也停下动作,朝他们看去。为的男人仰着头,目光在孙满满身上流连了两下,谢凉的眸光微沉,骑在马上没做声。那人将他们都打量了一遍,对着空智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空智还没回答,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姑娘就猛地推开身前的人,朝空智他们的方向跑去。为的人一把抓住他,面色不善地道:“怎么,还想跑?”
姑娘吓得快要哭出来,但只咿咿呀呀地嚷着,说不出话来。空智眉头一皱,从马背上飞身而下,抽。出背在身后的禅杖,朝为那人的手臂打去。
那人吃痛,手上便一松,姑娘挣开他的桎梏,跑到了谢凉的跟前。谢凉骑在马上,低头看她一眼,那姑娘也正抬眸看他,眼里还包着泪水,模样楚楚可怜。
孙满满骑马立在谢凉身侧,也低头打量起那姑娘,长得是眉清目秀娇俏可爱,难怪会被那群男人盯上。
他们在打量姑娘的时候,空智已经把对面的五个都掀翻在地了。他收起手里的禅杖,对地上的五人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几位施主,现在可以告诉贫僧你们是谁了吧?”
为的那人早已不似刚才那般趾高气昂,他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往后面缩了缩:“大、大师饶命,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空智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们:“你们说这话,你们自己信吗?”
“……我、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啊!我、我们只是前往永做生意,路上遇到这个哑巴,见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又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就一时起了歹心!”他说完,又竖起两根手指,指天立誓,“我誓,在这之前,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坏事,还请大师放过我们!”
空智道:“你们问问这位姑娘,愿不愿意放过你们吧。”
他说完,地上的几人齐刷刷地看向那个哑女,哑女见他们望过来,害怕地往谢凉的身边靠了靠。
“阿弥陀佛,姑娘莫怕,你要是愿意放过他们,便点点头。”
地上的几人听他这么说,连忙求饶道:“姑娘,刚才是我们鬼迷心窍,对你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姑娘似乎还有些害怕,一直在往谢凉的身边靠,可是谢凉仍旧稳稳的坐在马上,不动如山。最后姑娘怯怯地点了点头,地上的五人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空智低头看向他们:“这次贫僧就放过你们,但你们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下次你们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记住了记住了,谢谢大师提点!”
几个人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地跑走了。
空智走回自己的马前,对那姑娘问道:“不知姑娘芳名为何?”
姑娘又咿咿呀呀了几声,开始跟他比划,空智抿了抿唇,抬头看谢凉:“你看得懂吗?”
谢凉沉吟片刻,终于从马上下来,在路边找了根树枝给她:“会写字吗?”
姑娘用力地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上的树枝,蹲身在地上写下三个字:“林香香。”
“林香香?”空智下意识地念出来,林香香有用力地点了点头。
空智问她:“姑娘为何一人在此?”
林香香继续写:“我要去烟阳。”
“烟阳?”空智又看了谢凉一眼,“这么巧。”
林香香眸光一亮,在地上飞快地写了起来:“恩公也是去烟阳?跪求恩公带香香一起上路。”
几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似乎在权衡,林香香怕他们不同意,又在地上奋疾书:“几位恩公放心,香香一定不给你们添麻烦。”
空智看她写完,跟谢凉商量:“反正我们也是去烟阳,正好顺利,她一个姑娘,又不会说话,确实不太安全。”
谢凉看向他,沉默了片刻道:“既然你这么说,就你负责载她。”
他们三人只骑了三匹马,现在要多带一个人上路,就得有两个人同乘一匹。空智意味深长对他笑道:“我是出家人,不方便载女施主,而且我看,她也更想让你载他。”
像是为了验证他说的话般,林香香适时地红了脸。
谢凉也对空智笑了笑:“记住你说的话,你是出家人,别让我看见你喝酒吃肉。”
“……”空智在吃肉喝酒和看谢凉热闹中权衡中,实在是哪个都难以割舍。
最后,还是孙满满善解人意的道:“男女授受不亲,林姑娘还是坐我的马吧。”
她说着就一弯腰,握住林香香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林香香心中一惊,倒是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孙满满从后面穿过她的腰,拉住缰绳,朝林香香笑了笑:“委屈香香姑娘了,等到了下个小镇,我们就买一辆马车。”
林香香僵了一下,然后对她笑着比了个“谢谢”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