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一家私房菜馆的院子里,庭院里种满了各色的鲜花,颜色各异,千姿百态。
南希下了车之后便闻到阵阵花香,令人心情舒畅。
季寒琛走到她旁边,拉起她软软的手,她的手掌很小,手上有着很多小肉肉。不但很好看,握起来也很温暖。
南希与他十指相扣,她仰起头来看着他,忽然觉得今天阳光正好,微风不噪,一切都很美好。
包厢里的装修精致典雅,灯光柔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尘嚣,特别适合聊天聚餐。
南希到的时候,就有服务人员帮忙上菜了,好像生怕她饿着,所以一分钟都不用等。
她坐下后眨巴着眼睛看着季寒琛,“你提前安排的?”
他挑着眉,“不然呢?怕你吵着说饿。”
他轻抿了一口茶水,叮嘱道:“快吃吧”,之后手放下茶杯,帮她夹着菜。
南希夹了一块鱼肉塞进嘴里,鼓着腮说道,“你刚刚不是说有故事要说,我吃饭喜欢听故事,要不现在说吧,别让我等几天了。”
“说来话长…”他语气平静地陈述着。
从他在外国被伪造车祸失忆,被催眠师催眠,回国后妈妈配合顾安宁演戏等等如诉衷肠。
南希边听边吃,她的表情时而拧眉,时而震惊,时而不敢置信。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性,有他移情别恋的,有车祸失忆的,唯独没有想过被催眠偷取记忆的可能性。
都说虎毒不食子,哪会有妈妈帮着外人骗自己的儿子的,真的乎她想象。
“所以说,你也是受害者?”她突然有点难过,本来一直对他有怨言,有怨恨,但此刻告诉她,其实他的所作所为是被人偷了部分记忆而造成的,其实他也是个受害者,这让她有点处于有脾气无处泄的境地。
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虽然自己也是受害者,但不得不承认曾经伤害了他最喜欢的女孩。
南希垂眸,想起曾经受过的委屈,痛苦,眼睛不禁涩,她抿着唇,闭上红的双眼,只感觉鼻子酸。
她虽然极力忍住不哭,但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掉。
季寒琛见状,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起几张面纸,走到她旁边蹲下,心疼道,“别哭,我错了。”
她握紧拳头用力捶打着他的胸膛,嘴里呢喃着,渐渐地,她捶打的力气渐渐减小,泪水却越汹涌。
“你在回国那天我刚好在机场,我看到你的那瞬间,我开心得飞奔向你,但却看到你牵着顾安宁的手肩并肩,我那时心都碎了,只听到炸裂的声音从心底传来,我不敢再向前了,于是停下了脚步…”
“后来,我去季氏找你,在门口又遇到你们出双入对,那一瞬间,我在想,我应该用什么身份来质问你…”
“后来看到你们越来越多的新闻,我也渐渐明白我和你是不可能了。在拍卖会那一次,她拦住我为难我,还拉我摔下楼梯,掉下去的那一幕仿佛时间停顿了,到现在我还历历在目你扶着她,却让我摔下楼梯的画面,真的很疼。”南希越说越激动,声音哽咽着,她指着自己的心脏,“身体疼,但这里更疼。”
“还有你跟我说别再纠缠你,还有那次绑架,真的快痛死我了,如果不是安保人员来得及时,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她的心剧烈地痛起来,她握紧双拳低吼着,眼里满是泪水,像无数美丽的水钻在眼里闪烁。
原来心疼的无法呼吸是真的,季寒琛看着眼前的人,这一刻心痛的要死。
他紧紧地抱着她,她刚刚说的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他的心尖上寸寸凌迟,将他的整个灵魂都撕扯到破碎淋漓。
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梗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鼻子也突然酸的疼,两眼一热便泪落如珠。
他很少哭,但这次因为愧疚、心疼,觉得胸口堵得慌,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缠绕了他的心头。
“对不起,”他虽然知道这三个字很苍白无力,但此时没有任何语言适合形容他的痛彻心扉。
“你…”南希头趴着他的肩上,轻声细语地问道:“你跟…有没有那个?”
“啊?”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果然小女生的脑回路真的很新奇。
“没有,”他勾着嘴角,“我跟她什么都没生过。”
她从怀抱里挣脱出来,张着嘴怔了下,目不转睛的打量他,似乎要把他的内心世界看透。
她眯着眼睛,缓缓问道,“你确定你没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