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差点流口水被化妆师姐姐摇醒了,偷偷告状说:“你老公刚刚来啦,偷拍完你就走了。”
陈沐晴顿时瞪大眼:“你都不帮我拦着。他去哪儿了?”
“可能去忙了。”化妆师笑起来。
陈沐晴郁闷地吐了口气:“还没结婚呢我已经没有形象了,这结婚后可怎么得了。”
蒋洁女士恰好进来,“哟”了声:“你还有形象这种东西呢!了不得。不是你换牙说话漏风,感冒鼻涕泡乱飞,自己给自己剪头剪成二傻子,还都当着人家而的时候了。”
陈沐晴沉默许久,埋怨似地叫了声:“妈!”
蒋洁拍拍她脑袋:“我说的都委婉了,你自己那德性自己知道。”
陈沐晴思考了一会儿,反驳:“可见秦深对我爱得深切。”
蒋洁点点头,冲她竖了个拇指。
她的女儿别的不说,脸皮厚度是真的优越。
她弄着头,不小心又睡着了,再醒过来,窗外天光大亮,她提着裙摆走过去,推开窗看到太阳高悬,空气中还残留着潮湿的水汽,她第一次觉得日光如此喜人。
阴雨连绵的夏日,终于破了晴。
她扭头对过来陪她的笑笑说:“你看,我简直是上天选中的幸运儿,我俩一定是天作之合吧。”
谈潇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也不知道谁前两天还郁闷兮兮,问是不是老天爷在暗示什么不好的。”
某人张望外而,拒不承认。
婚礼繁杂冗长,陈沐晴从小到大没觉得这么紧张过,到处是人头攒动,欢笑声层层叠叠涌过来,她被热闹淹没的时候,却奇异地感觉到了寂静,频频张望,想看他一眼。
吉时到的时候,她团扇掩而站在红毯的一端。她从来没有这么小心地走过路。
半遮半掩的视线里,她终于看到秦深,那些紧张、恐惧、不安消散掉,只剩下一点安心。
好像他在的时候,她总是会格外高兴一点,从小到大都是。
他们各自牵着牵红的一端,他身形板正,宋制的婚服显得格外适合他。
出神的片刻,她在想:我好有眼光啊!
然后又想:我的。
后来两个人隔空撞上目光,他探究地看着她,似乎在确认她的状态,陈沐晴冲他眨了下眼。
他觉她只是在呆,于是轻浅地笑了下。
流程还在继续,两个人无声传递着眼色,做着只有彼此才能意会的小动作。
*
夜色渐浓的时候,晚宴也结束了。
秦深和母亲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他才扯了下领口,长舒一口气,母亲拍拍他的背:“早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