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夫君,也是她孩子的父亲,不管她有何打算,她都不会害他。
此后的日子里,芷晚待在幽兰小筑中,一步也未踏出去过。其间饭菜都是有人做好以后,专门送过来的,她不知自己的禁足会延续到何时,只是时间越长,她的心也不由地着急起来。
深夜宁静时常常会念及谨儿,不知他去了牡丹院后,有没有乖乖听话用膳,这么小的孩子离开母亲的身边,会不会不适宜的环境,会不会想她,如之前那般吵着要她喂饭。
五日后的一个傍晚,幽兰小筑的门终于再次打开。
彼时芷晚刚沐浴完坐在桌前梳,门骤然打开后,只见傅渊一身寒气大步迈进屋子里,面色黑得如若深夜。
芷晚心里头跳了跳,走上前去恭敬地行了一礼,“爷。”
傅渊睨了她一眼,看向她身侧同样被吓住的梦烟,道:“今日起,你去牡丹院照料谨儿,带走。”
他一声令下,身后走来两个婆子,伸出精瘦的手把梦烟拖着拽着拉出了幽兰小筑。
“夫人!夫人!。。。。。。”
梦烟不住地回头呼唤芷晚,而芷晚却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看着梦烟被带走,消失在她的目光中。
傅渊突然来幽兰院,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要走了她的婢女,还是去照顾谨儿,想必是谨儿过不惯牡丹院的日子
芷晚转头看着傅渊,冷静下来,温柔地问道:“爷,可是谨儿在牡丹院过的不太适应么?”
傅渊冷着脸,寒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未曾答话。
芷晚暗暗揪紧手心,想着早日解开二人之间横着的误解,轻声细语地道:“爷,您对芷晚若有任何疑问,您尽管开口问便是,芷晚必定如实答复,只是谨儿还小,离不开母亲,世子可否将谨儿送回来?”
说着,她大胆地伸出雪臂,挽上傅渊的手,柔软的身子可闻淡淡幽香,紧贴着男人健壮的身躯。
傅渊视线下移,因心中有她,所以对她此刻的柔情以待略有几分动容,可一看到她空落落的手腕,脑海中便想起她撒谎骗自己,并且背着他偷会鸿临君一事,心火不由燃起。
言语也变得刻薄。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脱口便道:“谨儿是本世子的长子,本世子可不想让他有个出身低贱的母亲。你自己是何身份,一个妾也配教养本世子的儿子成人?”
芷晚震惊地望着他,含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之色,不过很快她的面色恢复平静。
纤长茂密若蒲扇的乌睫缓缓垂下,不再望他冷酷的脸,她落寞道:“请世子恕罪,是妾身僭越了。”
这样的话,她听过无数回,只不过从前那些话是从别的人口中说出,而今日,却是由她的爱人亲口道出。
旁人也就算了,她没想到他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头难免觉得受伤。
其实他说的对,她不过是个身世凄楚的小小妾室,能给谨儿的东西不多,屈指可数。而阮书瑜便不一样,她是侯府嫡女也是傅渊的正室太太,谨儿有她这样的母亲,还能有个嫡出的身份,日后对谨儿的前途亦是颇多助益,确实比养在自己膝下要强上百倍。
傅渊垂眼望着面前失落的女子,胸间沉闷,隐隐生出悔意,然而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此刻低头。
腕间缠上来的手臂悄悄松开,慢慢缩回去。
他心尖生起一股躁意,猛地将她拉近,径直往榻上拖去。
仅有的那点儿悔意,瞬间灰飞烟灭。
冰冷的唇碾上柔软的唇瓣,泛起的阵阵刺痛。见他如此粗暴地对待自己,芷晚紧紧皱上眉头。
今日是十五,他不该和她做这样的事。
他的力道大身躯如一座大山般死死压住她,她没有如以往那样顺从,任他胡作非为,而是拼了命地挣扎,双手推打,两腿踢踹。两个人在榻上抵死纠缠翻滚了数圈,从床头到床尾,好不容易挣脱他的口齿,她呼唤道:“爷!今日是十五,您该去太太那歇息。”
傅渊将她的话置若罔闻,拨开她不断推拒的双手,飞快解开她的贴身衣衫。
寒冷的空气贴上肌肤,芷晚的心头生出淡淡的痛意和屈辱感。
如今她的孩子还在太太的手上,从今往后亦要仰仗太太,她不想在任何细节之处触怒阮书瑜。
她了解傅渊,若是真的行了那样的事,不折腾半宿,他根本不会停下。眼看箭在弦上,情急之下她伸手拔下上的木簪,决然抵在自己白嫩的喉间。
“世子!”
这一声成功吸引住傅渊的视线,男人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见她此番动作,一向寒凉的深眸中燃起一把火。
“怎么,宁死也不愿让本世子碰,是吗?”
芷晚还保持将要刺入的动作,摇摇头道:“世子,您该去陪太太。”
“放下簪子!”傅渊瞪着她,怒道。
芷晚仍是不住摇头,非但没有听他的话,还将木簪往自己的颈子里刺得更深,直到淌出血珠。
她以此来表达自己坚定的决心。
今日她就算是死,也不会侍寝。
傅渊怒视她许久,心里头的怒气值已到峰顶,见她以死明志的模样,怒极反笑。
“好,很好。宁芷晚,你别后悔。”
第62章。二更虐狗
身上一轻,男人掀起绣帐,从榻上下去,伴随着一道冷风侵袭着芷晚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