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精神病院?
为防他的三叔留后招,云深立刻给金烁打了电话。简短交代了几句,让金烁以他的名义亲自把负责云茂精神状况的医生带到云泠那里去。
手术室门开,韩初被护士推了出来。躺在病床上的韩初戴着呼吸罩,因失血量过大,一张脸煞白。
童雀看了眼仍是昏迷状态的韩初,急忙迎了过去。拉住主治医生的白大褂一角,着急询问:“唐大夫,他……怎么样了?”
“放心吧,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没什么大碍。不过要醒过来,可能还得等一段时间。”唐大夫说。
“幸好……”童雀顿时松了口气,感激道:“谢谢,谢谢唐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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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等了数小时,夜深,云深遣人送走了童雀的那群朋友。
本打算劝童雀回去休息,但她性子执拗,劝不动。他也只能陪着,留下一起等韩初醒来。
韩初的家人得了消息赶来医院,病房里闹闹哄哄了一阵。韩初的姐姐好不容易才劝走了年迈的父母,陪护在病床边。
“我就知道,初初早晚得毁在那个女人的手里。他就是个死心眼,听不了劝。也不知道在那女人身上吃过多少次亏了,就是不长记性。”韩初的姐姐抹了抹眼角的泪痕,颇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方起了话头,童雀顺着话问:“韩初和云泠,是从小就认识吗?”
“是。”韩初的姐姐点点头,忆起些旧事,说:“早些年我们家落了难,也确实多亏了……”
“姐姐。”刚转醒的韩初打断了她的话,哑着嗓子虚弱道:“我饿了,你出去给我买些吃的吧。”
韩初的姐姐听懂了他的意思,没再多话。起身出去,关上病房门,给他们腾出说话空间。
韩初目送着姐姐出了门,这才支撑着坐起。转头看向童雀,礼貌道:“童小姐,让你受惊了。”
“还好,就是连累你遭了罪。”童雀说。
“泠泠她也是一时冲动,她其实心眼不坏。”韩初说。
云深像是听了个笑话般干巴巴笑了一声,不冷不热道:“唐大夫刚刚是忘了给你查脑子了吗?”
童雀伸手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暗示他不要乱说话。
云深看她一眼,斟酌了一下,很配合的缓了语调:“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这次,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云少客气了,这声谢,我真担不起。不瞒二位,其实我这么做,也有私心。”韩初如实道。
“为了云泠?”童雀猜到了。
“对。”韩初点了点头,恳切道:“我希望童小姐多少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过泠泠。”
云深听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皱眉,挺不满的“呲”了一声。被童雀用手指戳了两下,到嘴边的话硬憋了回去。
“韩先生的这份恩情我自然是要记着的,但云泠那边……”童雀话音稍顿,摇头拒绝:“抱歉,一码归一码。她害死了我的姐姐,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童小姐,我能理解你失去至亲的心情,可泠泠她……”韩初欲言又止,犹豫片刻,才继续往下说:“或许你已经知道了,泠泠她生了病。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是你姐姐自己失足摔下了楼。对,她见死不救是不对,可也罪不至死不是?她只是生了病,所以才会做了这样的糊涂决定,但她事后真的有……”
“韩先生。”童雀听他这话越听越不是滋味,打断了他的话,说:“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换成是我把云泠推下楼,在明明能救她的前提下,眼睁睁看着她慢慢死掉。然后转头告诉你,我是病人,希望得到你的谅解。你,真的能谅解吗?”
韩初搭在被面上的手指蜷起,挣扎了许久,仍未出声,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既然你也做不到谅解,为什么觉得我可以?”童雀反问他。
“对不起,是我……是我自私了。”韩初说。
“这声道歉不用你替云泠来说。”童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拉过云深的手腕看了看表盘上显示的时间,拿好东西站起身:“韩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改天我们再来拜访。”
云深跟着起身,略颔:“好好休息。”
“童小姐……”韩初叫住了她,像是还有话说。
童雀止步看他。
“能不能麻烦你,给她留条活路,别做太绝。”韩初说。
“韩初。”云深接过了话,提醒他:“她如果真的在乎,不会不问你的死活。”
“我知道。”韩初说。
目光仍停留在童雀身上,迫切、卑微,满眼祈求之态。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童雀不怎么有勇气回视他。撇开视线,短暂默了片刻,点头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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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询了律师,童雀手里的这份录音文件不能作为实质证据。对方是意识不清醒状态下被套了话,且有精神科就医的病史,只这两项就能把童雀的起诉打回。
云泠因涉嫌故意伤人被拘留,韩初不追究,事后又有她的父亲带着律师来保释她,在拘留所里仅逗留了一宿就被放出来了。
这场童雀亲手设的局起了不小的波澜,惊动了云家和童家的长辈。
在一众长辈面前,童雀拿出了录音证据和云泠当面对峙。云泠擅圆谎,早有防备。两方各执一词,一时也分不出个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