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两支。”童雀抬手比了个二,下巴朝尾随过来的云深点了点,说:“他付钱。”
云深站到她身边,很宠地笑了一下,应了声:“知道了。”
穿卡通服的柜员回过身从冰箱里取出两支粉色的爪爪冰棍递过去,羡慕道:“真恩爱。”
童雀接过可爱的爪爪冰棍,闻言看了柜员一眼。没打算跟陌生人多作解释,礼貌道了声:“谢谢。”
云深的身上只有卡,没有带零钱的习惯,接过店员手里的另一支冰棍,心情不错地回手示意随行人员付款。
“我现你只要出门,身后就不离人。”童雀说,“我和姐姐成年前也这样,总被人跟着,一点自由都没有,我就觉得特别烦。”
“现在怎么没人跟了?”云深问。
“18岁生日那天,我在黎子和舒舒的掩护下闹离家出走了。这么闹了闹,才换来了如今的自由。”童雀颇得意地自夸道,“我可真是机智坏了!”
“胡闹。”云深说。
“说起离家出走那次……”童雀转瞬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音稍顿,歪过脸瞧他。伸手用掌心遮住他的下半张脸,微眯了眼:“我怎么好像记得……”
“巡游的花车来了!就在海盗船那边,快去看!可热闹了!”人群里有人兴高采烈地喊道。
“花车?”童雀登时眼睛一亮,拉住云深的手,循着人流的方向往前奔行,兴奋道:“我听舒舒说过,花车那里有很多穿着卡通服的工作人员,还能一起合影,级棒!”
云深低头看她抓牢自己的那只手,嘴角扬起,问:“不是说要去坐旋转木马吗?不去了?”
“不去了!去看花车!”童雀头都顾不上回一下地说。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
云深任由她拉着自己,跟着她的脚步走走停停。低下视线看她身后飘起又甩落的丝,思绪不自觉拉长。
她满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们是有见过。是他偷偷去的,原打算就远远地看一眼,没料到会跟出逃的她撞个满怀。
她那时穿着内场服务生的衣服,匆忙将他推至角落,贴身比了个“嘘——”的手势,警惕回头望。
待身后那帮寻她的人散了去,这才转头看他。
视线相触一瞬,她明显怔了一下。默然对视数秒,她伸手,欲摘他面上的口罩。
他一把抓住了她伸来的手,偏头躲开,解释:“感冒。”
“我们……是不是见过?”她问。
姜黎恰从走廊另一侧跑来,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她另一只手,道了声“快跑”,带着她疾步离开。
他那时就站在那场热闹宴会的角落里,眼睁睁看着她被自己抓住的手从掌间抽离,看着另一个人带走了她。
很久之前,他想紧紧抓牢的那只手,也是这么生生被人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