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焱笑呵呵的扶着轮椅站了起来。
郝不凡不着痕迹的将满是湿意的手放回毯子里。
“孙女士？可以吗？”他仰起头，再次问道。
“啊。。。好，好的。”孙红红想起张平平的话，要和郝家人打好关系，便直接应了下来。
“那你等下，我拿个外套。”
她说着，匆忙的返回房间。
门一关上，张平平脸上的笑就消失了。
害怕隔音差，他压低声音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有点数。”
“就算是不想我，想想你的孩子。”
他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孙红红的肚子。
孙红红本能的哆嗦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不会乱说的。”
张平平摸了摸她的脸，笑了下。
“抱歉，让你久等了。”孙红红一从房间里出来就开始道歉，头低的让郝不凡怀疑，如果现在上有个洞，她能直接钻进去。
“没事。”
“是我这么晚叨扰了。”郝不凡温声道，进一步又提出了要求：“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推我去便利店那边吗？我想买瓶水。”
“方便方便。”孙红红下意识回答，话脱出口，她脑门上的汗也跟着下来了：“不用您去，我帮你去就行了。”
她整个人都是绷着的，犹如被拉开的弓，随时都要绷断一般。
郝不凡只得再次放缓声音，温声表示，他暂时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得先去看看，如此这般，才让孙红红把他推了出去。
为了掩盖身上那些痕迹，孙红红刻意穿的很厚，海风袭来，她也没感觉到冷，但那些皮上的皮下的伤，在她每一次迈步都在提醒着她。
是那么的深刻，那么的刻骨，以至于走了几步，她眼睛里的酸意几乎就要绷不住了。
感受到身后女人的异样，郝不凡周身的气质更冷了，他最是讨厌家暴的男人，无能，自私，只会凭借着自己先的体型优势来欺负人。
看到凌焱给自己打手势确认周围没人，他抬起手，示意孙红红停下。
“郝。。。郝少爷？”女人犹如惊弓之鸟般条件反射的抬起头，用力抓住的轮椅扶手。
郝不凡蹙眉，示意她把手从轮椅上拿开，自行调整了角度，他这才开口道：“孙女士，你受伤了。”
“啊？”孙红红下意识后退着抱住双臂，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夸张，她忙松开了手臂，两条胳膊垂在身前，不自然的拧巴着。
“没。。。没啊。。。”
“郝少爷怎么会这么问。”
郝不凡眉心蹙起的弧度又大了几分：“你身上有血腥味。”
“还有酒精和云南白药的气味。”
孙红红的脸霎时没了血色。
郝不凡：“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如果你需要法律援助的话，我可以免费给你提供。”
“不，不不。”孙红红连连后退。
郝不凡蹙眉，目光落在她已然红肿的脚腕上：“孙小姐，家暴和出轨只有零和无数次。”
“我不清楚你和张先生之间的感情，也无意打扰，所以，作为你暂时的邻居，我只问你一次，你需要帮忙吗？”
郝家家训，人要善良，但不能无底线的善良，那便不是善良，而是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