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在拘留所、律所和法院之间。
她回到律所时,屋内屋外都是昏黑一片。
艾玛丽丝推开门,尤米尔没有趴在高高的猫爬架顶端。她没有在意,刚关上门,一声撕心裂肺的猫叫从角落里蹦出来。
“真是一个坏宝宝,我说过别出动静的。”
一双苍白的手臂环在艾玛丽丝脖子上。
鼻尖漂浮着一股刺鼻的甜味,像一锅糖果泡在漂白水里,在咕噜噜的沸水中煮开。
那双手在她的锁骨上行走,哒哒跑到脸上。
艾玛丽丝冷静道:“你想为小丑报仇吗?”
“怎么会?”对方尖叫,“一个合格的前男友就该像死了一样!”
“哦,他烧成了灰,”她惊喜道,“那太好了,我建议戈登把灰撒进海里。”
冰凉的脸颊从后面靠过来,亲昵地贴着艾玛丽丝的侧脸,浅金的丝蹭在她的眼角:“别这么见外嘛,我只是想来看看谁是那个把我的丑角前男友送上处刑椅的英雄。”
“哦?”艾玛丽丝意味深长地挑眉。
一道电光撕裂黑暗,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在艾玛丽丝耳侧,在装修队还没换走的粉黑大门上留下一团焦痕。
她身后的人凭借可怕的柔韧性和反应度下腰躲闪。对方撑在地板上连做几次空翻,如一位训练有素的体操运动员落地。
“哒哒——”她弯腰鞠躬,感谢虚空的喝彩,“谢谢,谢谢大家的掌声,这是我精彩的表演应得的。”
艾玛丽丝趁机开灯,亮光顿时照满律所。
偷袭的浮游炮聚拢在她身边,似游弋不定的蜂群在律师身边徘徊。
“哈莉·奎茵。”她打
量对面自娱自乐的女人,“你来做什么?”
“蜂群”联动的警报装置只要她眨眨眼就能打开,但艾玛丽丝暂时没有那么做。
哈莉向后躺倒,软绵绵地摔进律所的沙里。她双马尾上一黑一红的大蝴蝶结折进沙靠背,跟随她的脑袋一晃一晃。
“我没说吗,可能我刚才说得不够大声。”她跪坐起来,挥舞双手,“我来看谁是干掉小丑的英雄!”
“听起来你马上就要我把绑走,带到钢厂融化的高温铁水前玩二选一游戏。”艾玛丽丝说,“你好像不是以好名声出名?”
“我来为你工作,不要工资,不要休假,请随意压榨我——要是圣诞节能收到老板送来的大号彩虹独角兽玩偶,我会高兴得疯!”
哈莉伸出手指别开一台向她逼近的浮游炮。她谄媚地给艾玛丽丝捏肩,“听说你的上一个助理离职了,我猜你肯定需要一个新的帮手。”
艾玛丽丝警惕地退开两步:“你的消息真灵通。”
哈莉无辜地歪着头:“因为我觊觎这个位置很久了?但我不能和一个戴着灯球的大块头竞争,他可能会一拳把我打到月球上,那就不太美妙了。”
灯球这个精准的形容让艾玛丽丝对她多了五分之一小拇指指甲盖的好感。
哈莉在她的律所里走来走去,打开墙边一个被书堆压住的箱子。一团黑影从中飞出来,挂在艾玛丽丝的风衣上,对着哈莉愤怒地大声哈气。
“你擅自闯进我家,把我的猫关进箱子里,我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友善。”
艾玛丽丝扯下尤米尔,让它缩在自己的臂弯里,对哈莉道:“你走吧,我的律所不招新员工。”
全哥谭都知道,哈莉和小丑分道扬镳很久了。小丑在城里闹出大乱,哈莉也没有如往常一般给他提供帮助。
艾玛丽丝看过新闻,她有时会在混乱现场出没,做一些警方不喜欢的好事,连蝙蝠侠都默许了她的行动。
但艾玛丽丝依旧很难向她交付信任。很长一段时间里,哈莉·奎茵的名字都和小丑捆绑在一起,如影随形。
信任这种人比信任红头罩更难。红头罩在贫民窟和东区的风评很好,而哈莉在哥谭找不到过二十个支持者。
“求你了。”哈莉双手合十,水汪汪的
蓝眼里充满祈求,“我不会做你不同意的所有事,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艾玛丽丝捏了捏尤米尔的后颈,拒绝道:“这不是理由,哈莉。”
哈莉可怜巴巴地垂着头,耷拉着身子向门口蠕动。
她经过艾玛丽丝时扭头,小小声挣扎:“我觉得我能帮上忙。”
艾玛丽丝几乎就要心软了。哈莉非人的惨白皮肤提醒她,面前的人曾疯狂地迷恋一个被她送上电椅的丑角。
她打开门:“晚安,路上注意安全。”
哈莉刚走出去,她严严实实把门关上。
她给装修队了消息,请他们明天来换掉所有门窗。
除了地下室和一层生活区中间新装的那扇门,它的安保级别高到能当做安全屋大门使用。艾玛丽丝锁上它,和尤米尔在地下室睡了一晚。
第二天起床,她特意检查了一遍律所一层,没有多出什么奇怪的小玩意儿。
装修队十点过来,艾玛丽丝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