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了一个弯,打车去了城西的芬尼根酒吧。哪怕是工作时间,芬尼根酒吧里喝酒打牌的警察仍多得像蜂巢里的蜜蜂。
科里根在这里很多地位,一进门就有许多人和他打招呼。有人从台球桌边退下,站在空位边招呼他:“吉米,来玩两把!”
在欢腾热闹的场景里,科里根逐渐放松戒心。他接过台球杆:“来啊,我们玩玩。”
在一群追捧自己的人中间玩乐总是令人愉快,科里根一连进了几球,志得意满。
他几乎要忘掉今天的不快了,这时,他看到一抹鲜亮的色彩。
披着黄雨衣的女人站在芬尼根酒吧的后窗外,见科里根扭过头来,如一片云雾般毫不留恋地飘走。
科里根浑身巨震,他撞开围簇在身边的人,抄起台球杆冲出酒吧后门。
后巷空荡荡,两个垃圾箱散发出恶臭。他癫狂地四处挥舞台球杆,暴怒大喊:“你出来啊,别躲躲藏藏,出来!”
()没有人回应他(),一个他认识的警员推开后门:怎么了?()?[(),吉米?”
他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软弱。科里根抓了抓头发:“没什么,最近过得不太顺。”
“要是你的日子还不够滋润,我们就更没活路了。”警员给他递了一根烟,压低声音,“肯齐,负责缉。毒的那个警察,我最近看到他和阿德金斯律师走得很近。”
“肯齐?他自己卖的货比他抓的药头还多。”科里根咬住烟,“阿德金斯又是谁?”
警员谄媚地上前给他点火:“听说是杜雷·奥尼尔的辩护律师,她负责过小韦恩的案子,以前是索莱娜·西科尼的学生。”
科里根拧紧眉毛,吐出一个烟圈:“有意思。”他冷笑,“真有意思,肯齐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指望把我拉下马呢。”
他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塞进告密的警员手里:“谢谢你的帮助,帮我把缉。毒科的约翰叫来,就说我有事和他商量。”
警察掂了掂钞票的厚度,忍不住面露喜色。他小跑进酒吧。科里根靠墙抽烟。
尼。古。丁的摄入让他迟钝的思维重回敏锐,他没用多少功夫制定了一个计划。
后巷墙壁间的一线天空沉沉压下来,乌云滚滚。科里根露出狰狞的微笑。
阿德金斯会是那个跟踪他多日的雨衣女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死了,死得凄惨,毫无名誉,毫无价值,一如哥谭下水道里的一只老鼠。
一个稚嫩的、天真的、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学了点手段,就以为自己能改变哥谭。
她以为肯齐又是什么好东西?
他拨打了女朋友马尔卡西的电话:“亲爱的,我有事需要你帮忙。”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雾气过肺,“记得带枪来。”
一场暴雨划开了哥谭的夜晚。哥谭是港口城市,有两座大的港口。这里最不缺废弃的货仓,适合走私,适合藏匿,适合谋杀。
肯齐被铁链捆在椅子上,半张脸肿胀到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他呜呜求饶:“我没有……没有出卖你……吉米,求你了,放过我吧。”
马尔卡西从后面用锁链绞住他的喉咙,那求饶和惨叫很快变成断断续续的呻。吟:“闭嘴吧,叛徒!”
“我们做‘生意’赚钱,肯齐,你是想断了所有人的财路。”科里根说。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肯齐的脸:“一个没钱没势的小律师,你以为她能帮你?”
他熟练地戴上用来勘察案发现场的一次性医疗检查手套,拆开肯齐的警枪,检查其中的子弹。
他把枪抛给马尔卡西:“等会儿用这把枪杀了那个女的,弄成是她来找肯齐买毒品,价格没谈拢,两人大打出手意外身亡的样子。”
马尔卡西松开锁链,肯齐咳嗽起来,贪婪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你认真的?”马尔卡西说,“那小律师看起来就不会用枪。”
“所以我们用刀子宰了他,给阿德金斯打点成瘾的东西。
()”科里根指着肯齐,“我再找约翰作证,说他盯着阿德金斯很久了。证物有一个大概的逻辑链就行,剩下的我们都能改。”
马尔卡西脸上扬起一个恶毒的笑,她喜欢这个:“好主意。”
她拿起刀,在肯齐的腹部比划,研究怎么扎更像一场暴力所致的意外。
科里根舒心地靠在墙上,纵容地看着马尔卡西。
这时,一片黄色的衣角落进他的余光里。高大的影子披着亮黄的雨衣,一脚踹开仓库的大门。
漆黑的风与冷白的雨从他背后吹进来,风雨声如同兽类在夜晚凄厉地哀嚎。
科里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怎么可能、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一个男人!
雨衣包裹着男性高大壮实的躯体,男人抬手,两只枪口对准科里根和马尔卡西!
枪声汇入风声雨声,在暴雨的组曲中加入激昂的鼓点。科里根一心只想逃命,根本顾不上反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