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潘媛媛都是直接坐到她身边的,现在就像是客人一般,只能坐在另一个沙上。
可以容家现在的财势,和她如今的处境,哪里敢造次,连忙笑道:“伯母哪里话,我也就是闲着没事来找您说说家常。”
傅兰兰展眉一笑:“是吗?”
“……是。”潘媛媛手指捏着毛衣裙的裙边,有点局促,“不过确实,还有点儿别的事。”
傅兰兰了然:“和阿斐有关吧?”
潘媛媛点头:“嗯。”
傅兰兰抿了口茶,叹气:“当初你说阿斐那个女朋友家世不好,只有你能配得上他,我同意,所以我帮你把她赶走了,你要装怀孕骗人我也配合你,横竖我想着,你跟阿斐很快也会有孩子的,不打紧。”傅兰兰摇头,“媛媛,不是我说你,你自己看看这都多少年了?当初你跟我保证你有办法让阿斐爱上你,娶你为妻,可我看他现在简直就跟出家了一样,没准儿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
“伯母,我还在努力……”
“你要努力到什么时候?努力到我和他爸老了死了,还看不见儿子成家,抱不着孙子是吗?”傅兰兰语气稍严厉了些,“媛媛,我先是一个母亲,我希望我的儿子幸福。早知道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当初就不会帮着你拆散他们。”
“可是伯母您别忘了,当初容氏深陷危机,是我爸爸出手帮了您,您也答应我会成全我的!”潘媛媛激动得双目含泪。
“孩子,我成全过你了,但我不可能替我儿子娶你啊。”傅兰兰垂眸,拍拍她的手,也很无奈,“阿斐只要回家,我就劝他多陪陪你,拼了命的说你好话,可他心里就只记挂着那个明悠。你想想,如果你是我,这么多年不会心疼不会内疚吗?”
潘媛媛忽然笑了一声,“伯母,只怕您再心疼再内疚也无济于事了。”
“你什么意思?”
“她回来了,现在就在阿斐身边。”潘媛媛吸了吸鼻子,“您说,如果她把当年我俩的那些话全都告诉阿斐了,结果会怎么样?”
傅兰兰整个人颤了一颤。
“是啊,您没什么好怕的。”潘媛媛扯唇一笑,“您好歹是他母亲,他总不至于为了个女人跟您反目,是不是?”
傅兰兰紧紧攥着沙边缘,眉目紧绷,“你想怎么样?”
——
明悠坐在办公桌前,桌上的文件半个小时没翻一页。
后来无意间瞥到电脑屏幕下的时间,被吓了一跳,赶紧火整理完,交给金秘书。
打完卡走到公司门口,居然下雪了。
这些年见惯了北方的鹅毛大雪,竟还是喜欢家乡,连雪花也片片灵秀。未若柳絮因风起,将整个世界笼罩进一片温柔梦幻的世界。
有人打着伞,可她不想打,棉袄帽子也没戴起来,就这么走进纷纷扬扬的雪幕中。
以前每一个初雪日,容斐都会陪她去吃火锅,两人坐着靠窗的位置,一边吃着热腾腾的火锅,一边看外面的世界变成一片银装素裹。
那时候真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了。
明悠找了家看起来很干净的火锅店,一个人坐上靠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