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调处下个月要进雪区调查蠕虫,要不要一起?”
“我们是什么关系很好的合作伙伴吗?”她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偏了,讥讽说。
蔺峥沉默片刻,又说:“你喜欢调查生物,对不对?不管是要找能帮助进化大脑控制能力的物种,还是单纯去看看。”
“喜欢也和你们没关系。”
“特别顾问的薪酬加到双倍。”
“……我有钱。”
“你哥转给你的流动资金和不动产,使用过程中会留下痕迹。我能通过特殊渠道让你不被查到。”
做到这一步,他想干什么?
凌江玥半撑起来看着他,这次抽脚抽动了,大概每个人天生都有敏锐察觉气氛能量变化的能力,只是大部分人只能用它做到“见好就收”。
“你别得寸进尺。”她冷漠说。
既要有要,世界上哪有团团围着他的感情转的人,就算有也不会是她。
蔺峥没再说话,低头垂眸看不清楚神色变化。
凌江玥看也不看他,翻个身准备爬到床边找位置睡觉,背后却陡然压下来一个重重的身体,她被压得陷进蓬松被子里。
“你干什么?!”
“身上痛,站不稳了。”
她半信半疑,怀疑这人是倭黑猩猩上脑想干点坏事。可是考虑到他平时的人品,还是决定检查一下再说,小狗似的耸耸鼻子,果然闻到点血腥味。
再仔细感应他身体的变化,现他体温升高了,俯在她颈间的呼吸炙热滚烫。
“痛得体温升高了你还压下来,痛不死你。”
“这样会好一点。”他埋头在她身上,说话的呼吸烫,在她长披散的颈间烘出一阵热意,在这九月的西双版纳简直要热得出汗,他们像两支快融化的奶油雪糕黏在一起。
“好死得快……”
“江玥。”他突然沉沉叫她。
凌江玥倏地抿紧唇,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好回答的话,下决心一个字都不要回答。
但是蔺峥叫过那一声名字后,什么都没说,他们只是安静躺在一起。
躺了好一会儿,她看着墙面上重叠的影子,胡思乱想到一点细节——
从进这间房开始,他们的拥抱全都是蔺峥从身后环住她。
“啪嗒”,蔺峥忽然伸手关掉了灯,房间里陷入黑暗。
适合拥吻的姿势停在拥抱和接吻的过渡边界上,暧昧像团灭掉的火,只剩零星几点猩红。
夜色静静流淌,淌尽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她甚至能平心静气趴着数那条裙子上点缀的银色小水滴了。
这时候蔺峥才重新出声。
“这世界上有很多值得一去的地方,我没接任特调处队长的时候,很想去阿尔卑斯山滑雪,那里被称为‘地貌陈列馆’,勃朗湖像绿松石一样漂亮,站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山峰上,呼吸的时候能感觉到冰川融化的冷气,像在经历这世界开启的第一秒。”
她安静听着,想象不出那种感觉。
蔺峥继续说:“后来进了特调处,除了特殊任务不能出国,阿尔卑斯山就成了永远的遗憾。”
说到这里他话锋突转:“我知道你把自由和安全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为了这个,你能扔下你哥,扔下我,差点弄死路愉。”
“没人能和你的安全自由相提并论,昨天晚上,今天晚上,能说的话我都说了,能做的努力我都做了,都没用。江玥,我还能做什么?”
“我只能求你,偶尔回来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