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追上去?”蒋雨行使眼神,比当事人还急。
“她不喜欢被跟着。”蔺峥淡声说。
她把安全和自由看得比其他一切都重,就算有人冲上去向她表达爱意,她第一句也是问怎么找到她的。
狠心是真狠心,两百多天里连凌江聿都没见过一面。
蒋雨行没想到那茬,只以为是他担心跟上去会被凌江玥收拾,还感叹:“果然,实力才是爱情里谁当主宰的决定性因素。”
蔺峥面无表情扫视他一眼。
林珈说起刚才和许嘉言的对话:“原来她耐心这么差。”
“脾气还大。”蔺峥说这句话时表情语气都很平淡,但林珈总觉得话音里带着似有若无的低笑。
林珈“啧啧”两声,他又收敛起表情,转身对着河面,说:“再检查一下,看看那位‘专家’说得对不对。”
…
凌江玥离开澜沧江,搭小三轮儿去了个苗族小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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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住的人不多,前面几家都是弓着腰的老人,坐在门槛前捡豆子。
正是吃饱饭好午睡的时间,一切都寂静着。
杂草长到人高的荒地无人光顾,灰扑扑的木头房子老旧沧桑,连艳阳天下土路上的尘土都飞不高,仿佛整个村落都被一层看不见的塑封薄膜固定了,寂静得不像存在于热闹的现代社会。
陡然进来个穿着孔雀蓝苗族服装的年轻女孩儿,像平静湖面跳进来一尾鱼。
凌江玥从景区路过的时候,被忽悠着买了套民族服装拍照,照片呆呆的,裙子倒是还行。
她穿着在村子里走上走下,也不主动说话,有老人叽里咕噜问,她才说:“我找鬼蝴蝶。”
和“我找王志军”一样的语气。
老人又叽里咕噜说一阵,她听不懂,不过不妨碍她跟着点头。
然后继续自己摸瞎乱找。
鬼蝴蝶其实不是蝴蝶,而是一种像蝴蝶又不是蝴蝶的蛾子,属于野生蛊。
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这里的人认为,如果有小孩儿生病,身边就会出现这种蛾子,要是被咬一口,那小孩儿的病就再也好不了了。如果在蛾子刚刚形成蛊虫的时候抓住它烧死,小孩儿的病就能立马变好。
——听起来很神奇,路锗之当年认为一切神秘现象都有科学解释,所以也认为,这个烧死就能给人治病的蛊虫很可能是某种能帮助他完成精神控制研究的好东西。
可惜他假死换了身份,没那么多帮手帮忙研究这个可能,他自己呢,又没那个命,所以就搁置下来。
最后她站在了这里。
如果路锗之现在是还剩半口气的活尸就好了,她挺想带他来看看,再劝劝鬼蝴蝶忍一忍去咬那个老梆子菜,他眼白上翻心脏骤停的样子肯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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