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起来神清气爽,蔺峥睁开眼,怀里不出意料已经没了人。
他没什么反应,静静看着车窗外的洱海一会儿,启动车往目的地去。
吸血毯的事是真的,特调处今天会去调查,林珈他们从基地出发,他绕来这里逗留了几个小时,也是时候该过去。
这次的目击案发生在西双版纳密林边的一条河边,附近有个村子,依山傍河的地方,泥土建筑留存着百年前的风格,劳作的男人妇女大多数穿着少数民族服装。
趁着阳光好,他们在空坝上边干着活边晒着太阳聊天,说的话不大听得懂。
大G开进去,完全格格不入,那些人打直背望上一眼,低声讨论这个俊小伙是什么人。
等蔺峥下了车,有人用方言问他是来干什么的。
“听说有人在河边看见了一个怪物?”蔺峥问。
问话的人赶紧点头,放下手上的东西在前面带路。
走过踏平的泥巴小路,往上是个小山坡,站在上面能看见远处奔腾的澜沧江,两边是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冲击的水雾笼罩住郁郁葱葱的植被。
踏进接壤的密林里,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枯叶,踩上去发出细微的碾碎声,在这寂静的林间有些明显,混合着鼻尖闻到的腐败干燥味,能确定这儿一定很少有人踏足。
出现神秘生物再正常不过。
“就在前面,那天岩卡去钓鱼,放的饵是只刚剥的克嘛,可能是血新鲜,小鱼小虾没钓到,钓到一个长得四四方方的青苔地卷子。
鱼钩钩在下面点,痛得地卷子裹起来,露出其中一个角上的眼睛,发着光,把岩卡吓得鱼竿也不要了就连滚带爬疯跑,回来大喊地卷子又出来了,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说胡话。”
他提起“地卷子”,只有后怕没有陌生。
吸血毯的传说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在西双版纳地区流传,2000年连出两起疑似吸血毯作案的事后,就更盛行,把吸血毯也就是地卷子,形容得神秘又恐怖。
不过距离上次目击案已经过了十来年,大家都快忘记这回事的时候,吸血毯又冒出来了。
蔺峥走到他指的那块钓鱼好地方,先大概检查一遍,再用便携仪器扫描。
“鱼竿不见了,有人来拿走的?”
“没有没有!前天给公安带路来就没了。”
“那可能被拖下去了。岩卡跟你说了鱼钩钩得深不深吗?如果深,那鱼钩可能还在那东西身上挂着。”
“深!他都钩着地卷子拖出水了,肯定深!”
左一个地卷子右一个地卷子,他们压根不疑惑那到底是什么生物,传说是不是真的,在他们眼里地卷子大概等同于某个会咬人的同村二流子,只需要让警察来找到抓走就行。
毕竟云南是各种神秘传说的高发地,全民信蛊虫的地方,一个吸血毯还不值得大惊小怪。
正好,特调处不用特意宣扬“世界是科学的,生物也绝对属于科学”的言论了。
蔺峥点点头,把检测仪拿出来,顺便让带路的人去接林珈他们。
他一个人留在岸边,检测水体污染物,扫描大型生命体,模拟目击者的目击角度…
工作不少。
等林珈他们来,他已经得出了初步结论。
“吸血毯的传说几十年前就有了,被描述成一种扁平的,背上长了绿色绒毛,腹部全是碗状吸盘的吸血怪物,有四个角,一角是眼睛一角是尾巴,另外两边是双翼,长得像一张毛毯,一旦裹住猎物,会立马剥掉对方毛发和皮肤,吸干猎物的血。”
“这里水体污染低,河水深,按理说会是它的宜居地,但目击者钓鱼甩杆的范围内没有检测到太多尸骨,也没有类似毛毯的生命体存在,可以猜测它应该不是‘居住’在这里。”
“如果它的习性和其他生物类似,受惊状态下会回到安全的巢穴,鱼钩要是还在它身上,那我们可以通过寻找鱼竿来找它。”
林珈和许嘉言点头,许嘉言边往水里放仪器边说:“又是一个世世代代相传的怪物,当地人只想解决犯事儿的怪物成员,想知道它到底存不存在的人变成了我们。”
仪器搬完他还感慨:“突然觉得我干的工作也挺有意义,我小时候看《山海经》就想知道那些神话生物是不是真的存在。”
蒋雨行捏着嗓子:“长大了我想当宇航员,爷爷奶奶可高兴了,给我爱吃的喜之郎果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