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两银子?柳瘸子,你可真是个剥皮,说好的十两银子,你却要赖账?”
“田大娘,你看看张雨珠那脸上的疤,根本就是个丑女,三两都给多了。”
“不过是小小的伤疤,蜡烛一灭,床单一裹,不也是一样的?你这又老又残的死光棍,有女子送到你门前就要偷笑了,还敢嫌弃。”
张雨珠听着一个妇女跟一个男子的吵闹声,头晕脑胀的,眼睛也跟灌了铅一样重,根本睁不开。
“光棍总不能饥不择食吧,这丫头以前是村花,人人爱慕,现在就是丑女,值不了十两银子。你看那脸上被猪笼竹芯扎的密密麻麻的痕迹,哪怕是结疤了,但看着还是很恶心。”
这里是哪里?生什么事了?张雨珠满脑子的疑惑。
“臭瘸子,祖上缺德,都报应你身上了,三两银子打乞丐呢,我们说好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顶多我让你一步,九两半!”
“不行,就三两银子!”
“你。。。。。。。”
张雨珠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睁开眼睛。
除了耳边的吵闹声,周围黑乎乎的,她想要挣扎,却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她仔细观看,才现自己困在一个大猪笼里。
她往前看,前面的石头上,堂姐张梦茹兴致勃勃地看着不远处吵架的大伯母田翠玉跟柳瘸子。
“柳瘸子,你就蹬鼻子上脸吧,一个瘸子,没爹没娘的孤儿,在我们眼里就是破落户,上不了台面,我本想着我那侄女貌美如花,勤快上进,也是孤儿,跟你挺配的。”
“看你挑剔来挑剔去的,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你就不配做男人,干脆自挥刀,进宫做太监得了。”
“还有你这屋子破破烂烂的,下个雨就能把你淋成落汤鸡,就你这条件,其他女孩子看都不看,也只有田大娘我,才会好心会给你送媳妇的,真是不知好歹。”
“我可告诉你,就张雨珠这丫头,身段好,也勤快,这十村八里的男孩子,想要娶她多了去了,说不定有人会出二十两呢!”
“呸呸呸,我跟你说那么多,你也不应我,真是晦气,这笔买卖,我不干了,我就把张雨珠带回去,让你继续打光棍。”
“哎。。。。。。婶子,有话好好说,顶多这样了,我再加一两银子,四两银子。”
“哼……既然你做了让步,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不过呢,四四四,死死死,一点也不好听,九两银子吧。”
“婶子,九两银子也没减多少,你们以为我每天都打猎挣大钱,却不知道,今年朝廷下禁猎令,好多猎物都不能出售了,我挣钱的路子就窄了,挣不了几个钱了。”
“柳瘸子,我管你挣几个钱,住在半山腰的,荒无人烟,凉风飕飕的,鬼都不住。。。。。。。”
张雨珠被吵闹声扰乱得头疼欲裂,轻轻地撞了撞猪笼,脑子里有两股记忆交织着。
她想起来了,她是23世纪的全科医生,因着学生时代学过跆拳道,被所属医院派去跟国际特工们一起执行一项国际救援任务时,被误杀掉落半山腰。
穿越到金沼国六峰镇毗邻村张家村的同名农女身上。
这农女张雨珠也是命苦,刚出生不久,母亲就狠心把她扔到家里,只身去京城寻找考仕途的丈夫。
父母再也没有回来,张雨珠就成了留守孤儿,祖父定下的娃娃亲也被退了。
祖父母只好把她养在身边,时常背着她去山里、田里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