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宵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所以他还下意识反问一句:“什么?”
“性教育啊。”小水母搓搓手,“我觉得这很有必要,你之前只在人鱼聚落呆了一会儿,医师讲的可能不够清楚。”
实际上医师讲得很清楚,但大部分只讲述了人鱼该如何繁殖,没有……情爱相关。
沈寂宵阿巴阿巴了一下,看起来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其实走了有一会儿了。他脑袋里的东西天旋地转了一会儿,终于是反应过来,眼前这只软乎乎的草莓水母糖说要教他一些……
性。
人鱼:。
不行,他今天是好不了了。
“别想歪,我是很正式地教,虽然我知道的不多。”小水母掏出一颗珍珠,往里面注入魔力。他刻录的珍珠可以在合适的情况下放出投影,正巧他们最近在一面整齐的石壁边上避难。
于是深灰色的石壁上清楚地出现了一个沈寂宵。
板板正正的,沈寂宵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小水母什么时候给他录的图像,比工会的证件照还要证件照。
“要重视起来的!”小水母用精神力卷起一颗石头,敲了敲墙壁,“如果不重视繁殖期,可能会导致生殖腔发炎,人鱼你也不想被割掉一块肉吧——虽然大部分治愈魔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治标不治本。”
“人鱼的生殖腔在这个位置,尾巴的下方,这里,鳞片的形状会有所改变……”
“在繁殖期的时候,雄性人鱼会更加暴躁,会散发一种很特别的信息素,而雌性人鱼会开始孕育卵,通常来说会孕育不止一个。”小水母正儿八经地讲着,“通常来说这两种情况都会极大地消耗人鱼的精力,所以在繁殖期结束后,一定要及时地补充营养。”
“甚至有的鱼因为太亢奋,整个繁殖期都吃不下饭,最后瘦了一大截呢!”
小水母想了想:“像那种因为太亢奋所以一直想要繁殖的情况,会透支身体。但如果一直憋着,就会损坏身体,轻则发炎,重则生病昏迷,还有一种可能性是把所有的精力发泄在别处,比如斗殴。”
小水母觉得沈寂宵的情况特别符合后一种——找人斗殴。
他该早点注意到的,沈寂宵24岁了,在春天情绪不好是很正常的。
听小水母讲了一大段理论知识,时不时用石头敲一敲投影相应的位置,人鱼都有些自暴自弃了。
看什么投影啊,他自己身上这不是有一条新鲜的大尾巴吗?
“水母老师。”他倚靠在墙上,砸吧了一下嘴,感觉口腔里还是只有寡淡的海草味儿,“可以说说具体的实操的部分吗?”
“嗯?”
唐釉犹豫了一下,“可以是可以啦……但是人鱼你不介意被我碰到吗?”
沈寂宵真的被弄笑了,他偏头,闷闷地笑了两下,半开玩笑地回应:“当然不介意,你不是说上课吗?只是科普的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于是小水
母信了。
他伸出精神力,试探性地牵住了人鱼的手:“我先说好,我知道的真的不多,前面不知道,后面不知道,只懂一点点最基础的生理知识。”
沈寂宵:“没事,我懂的比你还要少。”
小水母把精神力绕了一圈,贴了贴沈寂宵的腰。人鱼是有人鱼线的——这听起来是一句废话,但沈寂宵的身材确实挺好,看起来有肌肉,但没紧绷的时候,摸起来是柔软的。
他倒是很放松,随便小水母尝试。
小水母的精神力在他腰上摸了摸:“我知道的真的不多,比如你没告诉我之前,我真不知道人鱼一族调情会摸腰。”
“嗯。”沈寂宵就看小水母,“还有呢?”
小水母不太敢用力,他把精神力分成小股。精神力压过去的触感其实是柔软的,富有弹性,像一个透明的水球,会随着身体的形状而改变。比手指抚摸过去要更加的轻柔。
沈寂宵轻轻地吸了口气,察觉到小水母的精神力抚摸到了他的尾巴,而且是在小腹的鳞片上抚摸。
他沉沉地往下看了一眼。
作为一条鱼,那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但二十多年来作为人类的习惯,还是让他觉得,这里被触碰是一件非常……私密的事情。
小水母没察觉到沈寂宵的视线。
他摸了一会儿,高兴起来了。
毕竟很少有鱼那么大方嘛。都愿意贡献自己的身体了,他非常愉悦地记录着沈寂宵身上的小细节,想着回去之后就能填充人鱼观察日记,非常高兴。想必这次之后他对人鱼的身体结构能有更多更丰富的了解。
他分出两股精神力,顺着腹部的浅色鳞片往下。侧鳍其实和今天的课堂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沈寂宵的鱼鳍很不听话,唐釉摸下去的时候它们开始乱飘,如丝带一样糊了过来,为了不让它们影响教学,小水母只能握住侧鳍的根部,把它们拨开。
人鱼尾巴背后的鱼鳞会更加坚硬、更符合扇形,但腹部的鳞片就有些薄而柔软了,离生殖腔越近,就越容易出现些奇形怪状的鳞片,它们紧密地
嵌合在一起,有几片没有任何颜色,通体雪白。
沈寂宵自己也没研究过自己的尾巴,因此小水母摸下去的时候,他也在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