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收起“话筒”,食指弯曲,顶着她额骨惩罚似的轻敲两下,“再给你次机会,重说。”
下巴点着他们刚出来的房间,江时然在提示她。
苏时宛“啊”地恍然,声音不大,重作答,“去过。”
江时然似满意地点头,模仿主持人继续问:“嗯~很厉害,那是和谁去的?”
“……”苏时宛黑眸低垂,托腮想了想,不确定得说,“一个人去的?”
被当成空气的江时然这次改弹弓手,弹了下她脑门,“我是鬼啊。”说罢,他模仿起鬼,脱去她的手,张牙舞爪地想要去掐她脖子。
苏时宛假装害怕地往后躲了两步,手护着脖子抬头看他,“能说和你吗?”她自问自答地轻声道,“不能吧,如果那么说,媒体会乱写的。”
好比今天整趟出行,苏时宛的记忆都需要被动变成一个人的。
“能说。”松开的手垂在侧边,江时然揣进裤兜,浑不在意,“就说和我去的。”
苏时宛接下话棒,握着拳头递上去,反客为主道,“可是为什么是你们两个一起去的?我记得江时然好像说你俩私下并不熟啊。”
“……”江时然顿,眼睫微颤,“江时然没说过。”
他看着她的眼神里自带柔光,压下的睫羽编成小扇,给足耐心地好像在和她正面解释。
苏时宛别开眼,悻悻地放下“话筒”,学他一样把手插进兜,先走一步,“可我听见了。”
——她应该不算是朋友。
冷漠又伤人的话。
江时然追上去,拽着她胳膊,对方好像在使劲,手还在衣袋里。
“你也是营销号,听人说话就听半截。”
可是这话再怎么说,都转折不到好的地方去,苏时宛是这么想的。
她被拉着,半侧身看他,但是一句话都没说。
他们进来时只是毛毛细雨,这会儿雨丝落在眼前,串线似的。
两人一开始嫌麻烦没买伞,但现在看着像是有下大的意思。
江时然把衣帽给她扣上,几缕黑丝随风飘着,他手指勾着帮人别到耳后。
捎带雨水凉意的指尖刚碰到她温软的耳垂,没两秒,连带脸颊,都红了。
他笑了下,很轻,但苏时宛敏锐觉察,“笑什么,你再不戴帽子,头就湿光了。”
江时然随手抄起帽边一扣,下巴点着城堡下面的洞穴,“那边躲躲?”
苏时宛点头,“嗯。”
避雨的洞穴本来是游客休息区,左右两排间隔长椅,还有沿边可移动式的零食摊。
一进来,醇香的热巧克力和甜腻的棉花糖碰撞在一起,空气里满是甜蜜蜜的味道。
江时然背靠墙,懒洋洋地揉着额前的碎。
头微抬起,那双黑眸懒散地低垂,看着苏时宛的方向。
苏时宛坐在长椅上,用手掸着身上未铺开的雨滴,旁边那人低压着声音在问:“要不要听?”
没听完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