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宛看到后,配合着笑了笑,但情绪不高,就经常忘记,导助只好时时刻刻提一下牌子让两人注意点。
江时然懒懒地躺在沙上,占了大半边位置,大概是刚才苏时宛的回应让他觉得跨年节目也没多大意思,索性不说话了。
苏时宛坐在沙另一端,规矩地坐着,也没什么话要说,突然想到上次没还的书,问他,“你书带了吗?”
江时然轻飘飘地斜了她一眼,两手搁在脑袋底下当枕头,“没带。”
“真没带?”苏时宛是不相信的。
江时然坐起来,侧靠着,和她面对面,语气郎当,“还要搜身啊?”
苏时宛冥思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我有必要骗你?”江时然不屑地笑笑,“我图什么?”
图想要跟她私下见面。
苏时宛努了努嘴,很想说这个,没敢罢了。
她静默不语,江时然突然冷笑一声,“你现在是打算只跟我节目上交流,节目上行动了是吧?”
“这不挺好的吗?”他冷她也冷,搞得谁不会冷嘲热讽似的,苏时宛冷冷地睨着他,气势上丝毫不输,“你不喜欢吗?”
江时然说话凉嗖嗖,“你喜欢就行,不用管我,反正有些人就是喜欢看见了消息不回,非要上节目上来说,挺好的。”
苏时宛:“。。。。。。”
导演看他俩阴阳怪气了半天,心脏实在受不了,现写了一张任务卡递过去。
苏时宛刚才沉浸其中,完全忘了两人还在录节目,她接过卡片,念出任务内容,“给父母准备一份年礼物。”她转过去问江时然,“有想法吗?”
江时然摆手,重躺回去,好像还有气焰,说话声更加冷漠,“不做。”
苏时宛看着他,觉得他有点过了,不管他俩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现在在录制,又有任务传达,怎么都要好好工作的。
“那我一个人去吧。”苏时宛站起来,回房间拿上外套,他不想去就不去,但这任务还得做,只能她来呗。
从房里出来,江时然不在沙上躺着,苏时宛望了眼他房门,门掩着,估计刚进去,她撇了撇嘴,走过去跟导演说了声她要去的地方。
导演看了眼位置,并不急着让工作人员收拾道具,苏时宛颇有疑惑:“现在不出吗?”
导演点了点她身后,江时然不知道哪会儿出来了,外面套着厚羽绒,里面内搭黑色毛衣,两手抄兜,从容又恣意地经过她,“走啊。”
苏时宛还没问他怎么又想去了,衣领被他拎着,提溜着往前走了两步。
“我自己走。”苏时宛从他手底下逃出,不满地瞪着他,“不是不做吗?”
“是啊。”江时然说不做就不做。
“那你出来干嘛?”苏时宛快走两步,在他前边,节目组的保姆车停在路口,她一上去,本来想一个人单独坐的,眼神瞥了瞥身后,还是找了个双人座坐下。
江时然坐在她旁边,腿敞得老开,每次坐车都是一副大爷姿态,拽得不行,苏时宛把腿往外靠了点,他才收敛地稍微并了并。
“不是生气了吗?”江时然侧身前倾,拉上苏时宛左手边的车窗,这距离这动作熟悉又亲密,自然地好像老父亲出门无时无刻不在照顾自己小孩一样。
苏时宛问:“那怎么了?”
江时然坐了回去,拉链拉到最底下,他这人热性大,大冬天也是,即使这样,也不开窗,自己脱个衣服自行解决。
他忽地叹了声气,看向她,“不得哄啊。”
苏时宛眼神躲开,看哪儿都行反正不去看他,“少来了,我们是去做任务,跟我可没有关系。”
“你不是想去做吗?”江时然语气淡下来,“我真不做,没骗你。”
他情绪高低转换太快,苏时宛怔怔地看着他,这会儿终于不觉得他是不认真对待工作,而是跟父母之间的感情,可能没她以为的那般好。
其实她和父母也有摩擦的,但这不影响她很愿意为他们送上一份年礼物,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苏时宛没有立场去说服他这些,只是轻轻地点点头,小声说了句,“知道了。”
车上依旧没有摄像拍摄,江时然心情沉闷一会儿后,主动说起了刚开录那会儿的事,他笑了下,又纠结了几秒,才说,“我刚刚骗你了。”
“什么?”苏时宛还停留在给父母送礼物的时候,还有点生气,为什么要拿家里人骗她,但江时然说,“我今天带书了。”
“。。。。。。”
“你不会是真不想跟我私下去吧?”江时然用着开玩笑的口吻,皱着眉,“我俩关系有这么差吗?”
“没有。”苏时宛如实说,“我就是觉得。。。。。。”她犹豫了一会儿,想着怎么说出口比较合适,江时然等不及地催她,“觉得什么?”
“觉得我们总在镜头前说一些重要的事情。”那种感觉让苏时宛总是处在一个或真或假的状态,既真实又不太真实。
她在拍摄的当下也会经常想,有时候明明是心动,但一看眼前那么多台机子,就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这样的情况生过很多次,比如吃醋,生气,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情绪出现的时候,苏时宛都逃脱不开这到底是节目还是现实的感情。
就。。。。。。还挺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