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辉终于大善心地放过她。
饭后俩人在附近的广场溜达了两圈,虽然是冬天,但还是有很多年轻人在广场里玩滑板,人有点多,所以他们没待很久。
回小区的路上,安静,满月终于把话题聊到下午的事情上,她问晏清辉,“你晚上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下了班来的。”
“那你等好久哦。”满月有点愧疚。
晏清辉笑笑说:“第一次正式约会,男方等女方不是应该的吗?”
“不是啊,”满月说,“男女平等的口号都喊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你们要等我们啊。”
晏清辉挺意外地挑眉,“我的错。”
满月抿唇一笑,眼睛弯弯,“有则改之。”
晏清辉看着她的眼睛,似是终于忍不住感叹一样:“眼睛到现在还没消肿。”
满月笑意退去,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
晏清辉很自然地询问:“怎么哭了?”
满月没有隐瞒,把下午满父过来的事情讲给他听。
“叔叔很疼你。”晏清辉没有讲安慰的话。
但对于满月已经足够。
满月点点头,声音又有点哑,“天底下应该不会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吧,是我误会他们了。”
晏清辉没有如常人那样说句“他们不会怪你的”,而是淡淡说:“慢慢来。”
满月轻轻“嗯”一声。
彼时二人抵达满月家楼下,她想了想,还是说:“我打算正式看医生了。”
“是好事,”晏清辉说,“恭喜。”
满月突然觉得委屈,就好像那么多年终于有人愿意理解她,终于有人觉得,病人主动愿意看医生,是一件很值得恭喜的好事。
而并非是需要偷偷摸摸的。
她眼眶红了又红,最后还是没忍住溢了满眶的泪。
晏清辉好温柔,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句:“辛苦了。”
“我会陪着你的。”他又说。
满月很重地“嗯”了一声。
天更晚了,冷风寒意四起,晏清辉担心满月穿得少,就说:“上去吧。”
满月有点舍不得走,她不好意思说不想走,就垂着眸,站在原地。
晏清辉站在她对面,盯着她的脑袋很久,终于抬手勾了勾她的垂在腿侧的手。
他没有牵她的手,也没有要抱她,就只是轻轻试探了一点点亲密度,然后说:“冷,手都凉了,上去吧。”
都说第二遍了,满月只能点头说好。
她转身进去,等电梯的时候和晏清辉摇臂挥手,梯门打开,她进去。
晏清辉一如既往站在原地。
他会等她上楼,屋里亮起灯光才会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