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晏清辉遇到了什么难题,还不了解事情是什么就忍不住替他担心,她想了想,挺认真地说:“我可能没你大,也没你经历得多,但我的想法也许是另一种角度的可能性,你……要不要跟我说说呀?”
“嗯……”晏清辉拖长音,故意表现得像在考虑,“还遇到了一点难处。”
满月一下子紧张起来,她都直接坐起来了,挺严肃地问:“我可以帮忙吗?”
“不好说。”
他说话像挤牙膏一样,问一句答半句,满月都要急死了,她平时自己的事情慢吞吞,遇到晏清辉反倒急性子起来,“哎呀,你快说呀。”
她忍不住催促起来。
晏清辉那边忽然传来两声低笑,卷着风声,吹得满月耳根子酥酥麻麻的。
她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关头犯花痴,可她就是……忍不住嘛。
满月有点愤愤自己这种德性,而后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居然用那种口吻催晏清辉,就好像在埋怨他一样。
满月心里一震,震惊她居然会用这种态度对待晏清辉,一般她只会对满弈这样的。
懊恼又自责地捶了下脑袋,满月气场低下来,小声说:“对不起,我没有要催你的意思,我就是有点……”
她张不开嘴说。
“有点担心我,是吗?”晏清辉问。
满月低低“嗯”一声。
她庆幸晏清辉不在她身边,否则她脸上,耳朵上,甚至脖子上的红晕都无处可藏。
“其实是我有点担心你。”晏清辉说。
满月一怔。
她愣愣地眨了下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晏清辉好像猜得到她的反应,他总是如此,即便不在她跟前,却能判断她所有行为举止。
他没等她问什么,继续说:“我现在在满弈学校门口。”
满月更愣了,忍不住问:“你去哪儿做什么?”
晏清辉答:“本来是想问他一些事情,可后来想想,如果是你的事情,我是不是从你这里知道,会相对来说,要好一些?”
满月觉得自己好像反应过来了一点,她顺着问:“你想知道什么啊?”
“什么都可以啊,”他声音好像在风里,“你愿意告诉我什么?”
风吹万里,抵达耳畔。
满月忍不住扭头看向窗外,明月玉盘,正是圆满时,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又低头看叮当,几秒后,掌心覆在叮当头上,熟悉的气味和柔软给她开口的勇气。
她甚至出声笑了笑,“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
她说着,声音变小了,“只是有点丢人。”
“怎么啦?”晏清辉口吻像哄小孩子。
满月一下一下揉叮当的脑袋,开始说商场被骗的经历。
说的时候她又觉得万分委屈,忍不住抱怨,“明明就是骗人嘛,当时我都问她多少克了,她都不回答我。”
“是,这是骗人。”晏清辉应。
满月瞬间像个有人撑腰的小孩儿,语气更重:“对啊,就是骗人!烦人!”
“那我们明天去讨回公道?”晏清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