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商量。”
于是接下来的一路,满月都在听满弈是怎么在手机群里跟兄弟们显摆自己那连影儿都没有的Q5。
到家以后,满月把车停在煎饼店铺门口,让满弈直接在车上等煎饼,她下车时,满弈唤一声:“姐。”
满月回头,“怎么了?”
满弈随手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递给她,“给。”
满月一顿。
此时刚过午时,小区附近已经有人在饭后散步消食,阳光柔和,人人脸上轻松惬意。
满月身着一条烟灰色毛线裙和米白色薄棉外套,站在老小区门口,像一道清冷的,温柔的风。
她看着满弈手中的帽子,片刻后笑笑接过戴上。
帽子是黑色的棒球帽,头围对满月来说有点大,帽檐微微下压,遮挡了半张脸,但是阴影落下,却衬得她那双琥珀色眼睛莫名的又黑又亮。
她笑,问:“你都要带什么东西?”
“我有个行李箱在屋里,直接拎那个就行了,”满弈说,“哦,对了,桌子上的itch给我拿着。”
满月点点头,转身。
身后满弈又说一句:“冰箱里有点吃的,你看你想吃什么拿什么,不想吃别拿,我也不吃。”
“知道了。”小小年纪还挺唠叨。
上楼的时候还是不免会遇到邻居,他们没有关门的习惯,满月路过,总会吸引几道好奇的目光,满月微微低头,直奔家中。
拿好东西出门的时候,刚关上门,对门的赵叔叔就出来了,他手里拎着垃圾,看到满月,十分自然地说:“诶?满月啊,来给满弈收拾东西啊?”
满月不动声色握紧了行李箱的提手,她站得直,声线也僵硬,“嗯。”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见到长辈却仍然会一问一答,连最基础的寒暄都说不出口。
满月眨了下眼,瞳仁里的光悄无声息散去。
“拿那么多东西啊,来,行李箱给叔叔,你那细胳膊细腿的,再摔了。”赵叔叔说着就伸手去抢满月手里的行李箱。
他动作猝不及防,满月甚至来不及躲闪,等他抢走才连忙磕磕绊绊地说:“不、不用了,叔叔……”
“哎,没事,我还年轻着呢。”赵叔叔说完就大步下楼。
满月看着他的背影手足无措,原地愣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时隔壁屋又出来一个人,是阿姨。
阿姨身上还穿着围裙,她对满月笑,“快下去吧,不然满弈该着急了。”
满月不知道赵叔叔是真的恰巧要去丢垃圾还是专门在等她,她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来来回回也只会一句:“谢谢。”
阿姨摆摆手:“太客气了,快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