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是……秦妍书瞠目:“您这是要跟父皇撕破脸?”
“此言差矣。我岂会伤及我父子之情?”萧昱放下杯盏,面露几分惋惜,“得知此事后我亦是悲痛不已,我适才已经手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回去请罪了。”
……太虚伪了!
秦妍书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瞪着他。
萧昱挑眉:“怎么了?”
秦妍书回神,收回视线,看向自己搭在膝盖上的手,半晌,她抬起头直视萧昱:“王爷,您已贵为亲王,只要安分守己,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您何苦再去——”压低声音直言,“您何苦再去争夺那把椅子?”
萧昱语气淡然:“业无高卑志当坚,男儿有求安得闲?”
秦妍书咬牙,冒着惹怒萧昱的风险,破罐子破摔道:“难道您就不怕失败?若是失败,最好的结局就是圈禁。这样,您也觉得值得吗?”
萧昱似乎毫不生气,反倒勾起唇角:“你这是不看好我?”他斜睨了眼秦妍书,“你尚且不怕被圈禁,我又有何可惧?”
秦妍书瞪他:“谁说不怕,我怕!”顿了顿,放软语气,“妾身害怕,王爷可就会放弃?”
“你不怕。”萧昱的胳膊搭在桌子上,探身凑近她,语气愉悦,“你早已知道我志在何处,不还是嫁给我了吗?”
秦妍书:“……”她热意上涌,嘴硬道,“圣上亲赐,妾身不得不嫁。”
萧昱戏谑:“成亲前,父皇可管不着你我。”俩人成亲前暗通款曲可是不争的事实。
“妾身只是……”秦妍书羞恼,强辩道,“势不由人。”
“好一个势不由人。”萧昱莞尔,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脸颊,“放心,你冒着被圈禁的风险嫁于我,我定会保你平安。”
好话谁不会说?秦妍书咬牙,又问:“倘若失败了呢?”
“那就只能辛苦王妃,与我做对苦命鸳鸯了。”萧昱看着她,如是道。
秦妍书怔愣。
***
三日后。
坐在皇城里的明昭帝终于看到萧昱派人快马送回的信件。
邹、胡俩人的死讯,他早已通过暗探得知。如今,他倒要看看萧昱怎么说!
明昭帝忍着气拆开信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这封信里,萧昱一改往日利索的言辞风格,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路上见闻,还自作诗句抒出游的乐,然后开始感慨世事无常,最后才将邹、胡俩人因失火丧生之事提出并详细述说一遍,结尾还不忘请罪。
看完这封足有半寸厚、废话一大通的信件,明昭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兔崽子!”明昭帝“砰”地一声把信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
德顺忙安抚他:“皇上息怒,或许只是意外——”